她參的,全都是那天上奏參她的官員,一個也沒落下。
就連一個勾欄聽曲這樣雞毛蒜皮的小事兒都沒放過。
沈懷謙也是極其給麵子,宋婉儀參誰他便罰誰的俸祿。
一時之間朝堂之上曾經參過宋婉儀一本的人都戰戰兢兢,生怕下一個就輪到自己了。
隻有之前還死諫過的張禦史,那脊背挺得那叫一個筆直。
彆說他現在已經改邪歸正,不參宋大人了。
即使宋大人心中記恨,那也是抓不到他的把柄的。
他兩袖清風,彆說勾欄聽曲的,一百文一斤的茶葉他都買不起,根本沒什麼好參的。
待宋大人大殺完四方之後,朝堂之上才討論起了此次的大雪。
大雪連下了三天三夜,導致京城周邊的一些村莊房屋被壓垮,村民無處可去,隻好冒著風雪進京,謀個遮風擋雨的地方。
京城的房屋茅草頂的並不多,所以抗風雪能力比京郊的那些村莊要高得多。
目前戶部已經安置好了這些湧進京城的災民,但這場雪若是長此以往下下去的話,恐怕接下來被壓垮的民房隻會越來越多。
“這臨近年關卻突遇天災,恐是不吉之兆,是上蒼降下來的懲罰啊......”章楠站出來,意有所指。
“章相此意是,覺得皇上失責,引得上蒼降下來懲罰了?”宋婉儀連忙站出來,直接將話頭引到沈懷謙身上。
“宋大人怎可如此胡亂揣測,明明是宋大人以女子之身站上朝堂,這才引來禍事。”章楠被宋婉儀的一通搶白,氣得吹胡子瞪眼。
“章相要是如此說的話,那本官可要請菩薩托夢了。”宋婉儀用陰惻惻的目光看向章楠。
“呃......或許不是宋大人的過錯。”章楠立馬改口,“或許是彆的事情惹怒了上蒼......”
宋婉儀那明晃晃的威脅,立馬讓章楠改口。
這上次菩薩托夢,一國之母直接剃度受戒疤了,這次托夢明顯是衝著他來的。
他根本不敢賭。
誰知道這宋大人還有多少底牌沒有亮出來呢。
宋婉儀這才雄赳赳氣昂昂的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了。
由於她的腳踝還沒好利索,雖然行動不太受限,但不能久站,所以沈懷謙特意賜了椅子,讓她坐著上朝。
“行了,也不一定是天災,瑞雪兆豐年,明年一定是個豐收年。”沈懷謙憋著笑開口。
在天災當中,這雪災可以說是最輕的了,其他的水災蝗災旱災,無一不影響收成。
而這雪災,能將田地中的害蟲給凍死,而此時又是農閒,也不影響百姓的收成,所以自然算不上什麼特大災害。
“此次便由戶部主持賑災事宜,其餘五部從中協調。”
“是,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