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家沒了顧忌,再加上一個宋婉儀,章家到時候就是四麵楚歌。
“放肆!”沈懷謙怒拍了一下麵前的禦桌,“章相言下之意是,定遠將軍會因為朕發落了他的獨子,而起反叛之心不成?”
章楠立刻惶恐跪地,“陛下恕罪,微臣萬沒有這個意思。”
“微臣隻是覺得,在這個關鍵時刻,定遠將軍驟逢喪子之痛,若讓胡人得知,定會大舉入侵,屆時邊關生靈塗炭啊陛下!”
“總是有宋大人的‘沒良心炮’坐鎮,可胡人那邊餓死也是死,戰死也是死,恐怕炮台也頂不住他們進犯的決心啊!”
“況且那‘沒良心’炮雖能唬住一時,但長久下去若是讓胡人發現,威力其實並不如他們想象中大,屆時更是不敢想象啊!”
宋婉儀笑眯眯的上前,“威力不如想象中大?”
“要不章相挨一炮試試?”
章楠此刻完全無視宋婉儀,無論她說什麼他都不搭腔,隻是一個勁兒哀求沈懷謙。
沈懷謙擺了擺手,示意章楠不必說了。
“殿內跪著的,這四個是朕的子民。他們的女兒,也是朕的子民。”
“章泓在京城犯下的罪行,罄竹難書,難以言表,朕不發落無以平民心。”
“定遠將軍在邊關保家衛國是不假,可他的子嗣卻在京城殘害他父親拚死保護的百姓,實在是給定遠將軍臉上抹黑。”
“朕雖不忍,但也不願功臣家族蒙羞。”沈懷謙說著,微微閉了閉眼,“章泓罪大惡極,明日午時菜市場梟首示眾。”
“陛下聖明!”宋婉儀立刻拍了個龍屁過去,“如此一來,定遠將軍此生分明了!”
沈懷謙看了一臉狗腿的宋婉儀一眼,心中無奈的笑了。
“好了,朕累了,退朝。”
章楠還欲分說些什麼,但沈懷謙已經起身離開了。
此時禁衛軍也從殿外進來,將章泓連帶著擔架一起抬走了。
宋婉儀笑眯眯地上前拍了一把還在愣神的章楠,“嘿,老章,恭喜啊,斷香火了?”
“依本官看呐,你還不如跟你那侄子一樣,眼睛一閉,淨身房一進,反正都大差不差!”
縱使章楠再好的忍耐功夫,遇到宋婉儀這樣明晃晃的的語言攻擊,那也是終於忍不住了,對著宋婉儀揮起了拳頭,“賤婦,老夫給你拚了!”
宋婉儀感覺自己的身子被扯得急速後退,奪過了章楠這一拳。
接著人一個旋轉,就被楚知桁護在了身後。
“章相莫不是要在金鑾殿上動手?”楚知桁擋在宋婉儀身前,冷冷地看著章楠。
章楠喘了好幾口粗氣,都無法成功將被宋婉儀挑起火氣給壓下去。
“黃口小兒,你們楚家這是要明目張膽與我章家作對了?”
“章相息怒啊。”楚相笑眯眯地走過來當和事佬,“桁兒若是有得罪之處,還請章相見諒。”
說著,他長長歎了一口氣,“桁兒年輕氣盛,做錯了事還得我這個當父親的出麵說和,真是令為父太不省心了。”
“哎喲!”楚相有些懊悔的拍了拍腦袋,“忘了章相沒兒子,無法理解我這個老父親的心思啊!”
章楠此刻已經麻木了。
今日一個兩個的,都來嘲笑他沒兒子是吧?
他一臉怨毒地瞪了一眼楚知桁身後的宋婉儀,“宋大人,你如今搭上了楚家是很得意。”
“但你且等著,若邊關戰事起,邊關百姓的民怨可是要性命才能填得上的,屆時看這楚家能不能護住你!”
“本官立於此處,從不須任何人相護。”宋婉儀洋洋得意地從楚知桁身後站出來,“明日本官將菜市場附近最好的酒樓包下來,請章相去觀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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