競賽的第一天,大家就傻了眼。
碰到了華夏培訓組最不想看到的情況——變題型。
本次競賽題目全部為交互型,主要不是考察算法,與華夏國賽跟日常訓練的題目差彆挺大。
競賽首日的四道題目裡隻有一道題是傳統題型,然而一樣是以交互形式給出的。
也隻有一道題用到了二分算法。
這其實正好反映了東西方在教育觀念上的一些不同。
實際應用中其實很少出現給定數據離線計算處理的情況——也就是華夏很常用的出題思維,倒是比較需要一些在線交互算法,而且實際應用時需求的算法含量一般也不會很高,相對來說更需要思維,開拓性的、創新性的思維。
這往往是華夏競賽學子的弱項,他們更擅長一些複雜的“難題”,在“給定問題如何解決”上邊能力出眾,但對於“發現問題”上邊比較吃力。
李顏之前搞訂單配送算法的時候就對此深有體會。
巧的是,他在“四王帶個三”群的日常聊天與過去一個多月的培訓討論裡,都一直在強調這方麵能力。
所以劉老師在小劉領隊表現出對題型變化的擔憂時,就跟他說起了一個故事。
那是李顏培訓期間提出過的設想——超高壓縮算法。
不過劉老師講起來有點費勁,因為李顏設想的前提有點多,又是智能手機大普及,又是網絡基建大發展……
反正在李顏的想象裡,除了外賣、打車、吃飯優惠等跟生活有關的東西外,智能手機終將從文字圖片時代走向視頻時代。
屆時智能手機將不止是取代照相機、遊戲機這些東西,連帶著電視甚至電腦都得取代。
“視頻?網速可不滿足啊。”小劉領隊問。
“他說網絡基建絕對不會止於3g,不過這倒沒什麼,我也是這麼想的。”劉老師說道。
“大家都這麼想,但是這才哪到哪……”
“所以他說,要讓未來提前到來。”
“意思是,”小劉領隊還是很敏銳的,“隻要有一個算法能把圖片跟視頻大小壓縮到極致,就可以用當前的網速實現自由看圖看視頻?”
“嗯,他認為對手機的信息傳遞效果來說,清晰度並不是追求的主要目標。”
“怎麼會聊到這種東西?”小劉領隊很好奇。
“因為我們談到了很少出現的數據壓縮類型題目,大家聊到了壓縮算法的意義。基本是達成了日後硬件發展,空間會逐漸溢出,對於個人使用這個層級來說,追求極致的壓縮沒有太大意義。”
“確實,我們基本都是這麼認為的。”小劉領隊點點頭,然後表情一變,“那這個李顏的切入點,很有意思啊。”
“我也是這麼想的。”劉老師表示肯定,“他也算是給我們提了個難題啊。”
“那他有什麼……具體操作了嗎?我是說他是不是已經有成果了?”
劉老師用驚訝的眼神看著小劉領隊,“這玩意兒交給華大都能當課題研究的,他才初中啊。”
“哦對,這小孩身上離譜的事情多了,還真容易慣性思維。”小劉笑了笑,“那劉老師,您怎麼會突然講這個故事?”
“今天不就有一個應用型數據壓縮題?”
“噢喲?”小劉一驚,“這還算是給他押對題了?”
“倒不是這個。”劉老師歎了一聲,“我還一度覺得,他天天討論一些實際應用的東西不刷題,算是在帶歪方向,沒想到啊……”
隊友們對李顏的崇敬之情又攀升了一點。
情真意切叫一聲李老師,不誇張。
在三位高二小天才眼裡,李顏早就把“初二”這個前綴形容詞丟掉了。
這水平這心智這外形,當朋友相處都有壓力,誰真敢叫一聲學弟啊。
競賽第二日還是一樣的情況,題目並不怎麼考察算法,偏重於實際應用,例如智能識彆和數據壓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