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由於李若飛日常跑步,他其實大部分時候跟林恒錯開……
這位陽光運動男孩會在周二周四下午組隊打球。
朱青倫一直在寫一些時評類文章,並且寫完就會在晚自習回來後與大家分享,並且展開一次宿舍夜談。
陳凡天天鼓搗電腦,其他人看也看不懂。
由於他在外邊的交際花屬性,總是能帶來許多奇怪的八卦與話題,但一回宿舍就成了社恐,隻會在宿舍qq群裡劈裡啪啦發信息。
梁班則在各大社團招新的活動中異常活躍,有時候會開啟“如何讓零班更好”的話題討論。
李顏會儘可能全部參與以上舍友的活動項目,可謂宿舍第一粘合劑。
這周的體育、美術、音樂老師紛紛亮相——然後也就亮了個相,分彆展示了操場有多大、美術課本有多新、音樂教室有多好。
這一整個星期,李顏的提升基本集中在“經濟學”一欄,認知還比較淺,他暫時把各種小技能都歸納為“經濟學”本身,幾本書看下來,三級技能的經濟學來到了20分,百分之四十進度條。
然後李顏就鬱悶了,一是他明顯感覺到了後續提升有一堵無形的牆擋住,二是這提升對他目前來說用處不大。
他不是靠學習經濟學提升自己的邏輯與思考能力,而是反過來用強大的邏輯去理解經濟學。
想要進一步學習,多少需要一些現實理解,經濟學的規律是理性的,但是他研究的對象是人啊。
但是無論如何,學了的東西就一直在,打好了基礎,才有未來。
他對經濟的學習告一段落,但來自大洋彼岸的雷曼兄弟不甘寂寞,在9月15日宣告破產,正式把風暴吹向了華夏,吹向了全世界。
周一中午吃飯時李顏就注意到了,這食堂的議論聲,似乎比平時大了不少,而且夾帶著焦躁、哀歎、無奈等等的情緒,不強烈,但確實很突出。
白曉生同誌依舊是第一信息源,此刻更是化身小百科,一頓飯的功夫,把美利堅雷曼兄弟破產這事來龍去脈講了一遍。
“今天注定是個被曆史銘記的日子,我們都是見證者!”
最終白曉生得出結論,唉聲歎氣那群人,家裡應該都是炒股的,大概都虧了。
新北一中雖然是隻靠成績入學的學校,但位於新北市的中心老城區,就注定了本地學子裡有很高比例是富裕的。
那個年代,手裡有點錢的,多少喜歡炒炒股。
所以李顏感受到了與重生前同一節點完全不同的氣氛,不是風暴的影響擴大了,隻是自己的圈子不同了。
聽著這群學生一口一個“股票”“指數”,一張嘴就是虧了幾千幾萬,但臉上愁緒卻不甚強烈,李顏有些感慨,其實早在這個年紀,就有階級圈子了。
不,從一出生就有了,多少人一輩子,乃至一個家族的幾輩子,就囿於“往上爬一個階級”或者“不往下掉一個階級”的階級怪圈。
回到了班裡,討論聲更激烈了,零班的孩子們不隻是停留在虧多少錢上,更願意討論危機帶來的影響,但從他們的表情來看,恐怕也是遭受衝擊的人群。
一直活蹦亂跳的白曉生下午都沉默寡言了,陳凡也收起了交際花的鮮豔,把宿舍裡的狀態擺在了班級同學麵前。
“這麼一看,臉色不好的,豈不是全是有錢人。”李顏想到這,笑著搖搖頭。
特麼的,放眼望去,全都愁眉苦臉的,就梁天成還好點——看來你也是寒門貴子啊!
“什麼?”一直很穩重的梁天成在人群中喊道,“我以為實業就不會有影響的,不是隻有炒股的受影響嗎?”
“都跟你說啦班長,這個影響是全世界範圍的,經濟要出大問題咯,什麼失業潮、破產潮可能都要來咯……”一個姓黃的同學攤手。
搞半天不會就我一個……李顏自嘲地笑了一聲,繼續看起手中的汪曾祺散文精選。
他不知道的是,在他觀察彆人的同時,彆人也在觀察他。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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