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暮之雲!
墨景熙沉沉的望著她,竟被那難得的笑顏蠱惑,勉為其難的點頭,“說吧,就當本王成全妳死前最後一個心願吧。”
雖然她犯的錯不可饒恕,死幾回都不能消他心頭之恨。但人之將死,其言也善,他倒要看看她還有什麼事話說。
就不知她是想為肚子裡的野種求情?還是想求他放過那個野男人?
墨景熙捏緊拳頭,怒不可遏,胸口也堵得慌。
隻可惜他猜錯了,慕榕壓根兒沒想求他。
“陳府醫,勞煩你,也幫我的侍女診診脈吧。”慕榕望向垂手站在一旁的陳府醫,神色平靜,幾乎看不出喜怒。
此話一出,楚晴嵐臉色白了一瞬,內心的自信有些動搖。
這個女人又在打什麼鬼主意?
慕榕拉著一臉懵逼的朱兒坐在椅子上,給她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
不過就是一場鬨劇罷了,人家想演,咱們就陪著演一段唄。
陳府醫雖滿頭霧水,但王爺既然已經應允,他也無從推托,隻能依言上前為朱兒診脈。
數息過後,他驚訝地脫口而出,“姑娘竟是懷孕五月有餘?”
在場眾人無不嘩然,就這麼個小身板,哪像是藏了五個月的身孕?
“什麼?”朱兒氣得柳眉倒豎,差點沒一巴掌打在陳府醫頭上,跳起來就指著他鼻子罵,“好你個庸醫,老不死的,你才懷孕五月有餘,你全家都懷孕五月有餘!”
她委屈地跪倒在慕榕身前,哭訴道,“小姐,您要為朱兒作主,朱兒才沒有…沒有與人苟且,做出有損您名聲的事。”
慕榕輕咳了一聲,很艱難的收斂起唇角的笑意。
朱兒的反應比她意料中的還激動,戲劇效果十足啊,不錯不錯。
“妳自然是清白的,我當然相信妳。”她十分誠懇的給小丫頭順毛。
可憐的朱兒完全被蒙在鼓裡,又氣又委屈,恨不得想找陳府醫拚死捍衛自己的名譽。
要是給她根棍子,保不準會胖揍陳府醫一頓,打得他滿地找牙。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墨景熙是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拎不清慕榕葫蘆裡究竟在賣什麼藥?
難道這對主仆如此水性楊花,忝不知恥,竟敢在四王府雙雙偷人?
連民間最粗俗的話本子也不敢這麼編啊…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墨景熙厲聲問道,滿心煩躁。
慕榕很不屑地斜睨著他,“我主仆二人就算再不知廉恥,也不至於偷人偷成雙,還同時有孕。你不覺得這臟水潑得太噁心了嗎?”
她唇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再說了,我跟朱兒一天到晚被禁足,還能整出身孕,恐怕全四王府的男人都逃不了乾係吧。”
侍衛們麵麵相覷,這…說的也是,誰有那麼大的膽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