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老爹怎不一鞋拔子抽他臉上呢?
天啊!她要氣瘋了!
母女倆一走進書房,墨雲霄就不動聲色地望向暴走邊緣的慕榕,深邃的黑眸甚是無辜。
還生氣?
“……”
何止生氣,火山爆發都不足以形容她現在的心情。
蕭媛領著慕榕走到墨雲霄麵前,福身行禮,“不知墨王親臨,有失遠迎,請墨王恕罪。”
雖然不知道鼎鼎大名的墨王到底來乾嘛的,但該有的禮數可不能少。
慕榕雖然很不爽,但還是壓抑著自己不敢發作,誰讓慕老爹虎視眈眈地瞪著她呢?
墨雲霄卻不受這禮,身形一動就起身避開,語氣平淡卻不失誠懇,“夫人切莫折煞晚輩,晚輩也算是太師的學生,應當尊稱夫人一聲師母。”
他眸光有意無意的又瞥過慕榕,她卻毫不客氣的瞪了回去。
看什麼看?沒看過人發飆嗎?誰準你來的?
墨雲霄隻能摸摸鼻子,哎,做人好難。
慕太師嗬嗬一笑,起身扶著蕭媛坐下,“墨王天賦異稟,聰明絕頂,老夫自愧不如,可謂青出於藍,更勝於藍啊。”
他執起一枚黑子,轉頭就又盯著棋盤。
縱橫交錯的布局,看似被圍困在一隅的白子已毫無生機,勝負將定。
但墨王可不是平凡人,十二歲時與慕太師對弈,就曾經把他這個老師殺得片甲不留。
今天贏得這麼輕鬆,隻有一種可能,那就是墨王讓了不少子,這點自知之明他還是有的。
慕太師落了一子,悠悠地說道,“墨王今日來,是特地來讓老夫討回十年前就找不回來的麵子?”
墨雲霄卻淡淡一笑,“十年前不過僥幸,當時年幼,好勝心強,不懂得太師的苦心,如今想來,還要多謝太師指點。”
當年墨雲霄贏了慕太師的棋局,與今日對弈的棋路一模一樣,不過勝負卻完全翻轉,換他被太師的黑子痛宰了一頓。
慕太師十年前以一盤棋局送彆,教他勝負的道理,他也是到了生死一瞬間的戰場,才真正理解其中深意。
成者為王,敗者為寇,但輸贏之間,受苦的都是黎民百姓,唯有和平才是蒼生之福。
但亂世之中,以戰止戰是免不了的手段,如何打贏戰爭不重要,更重要的是要贏民心,其中分寸如何拿捏,他也是從血淋淋的教訓中一點一滴得到領悟。
慕榕才懶得管他們高來高去打什麼啞謎,她冷冷的看向站在門邊的白辰跟玄蒼,那兩人立刻心虛的低下頭。
嗚嗚,姑娘的眼神好恐怖啊,主子竟然還能麵不改色地繼續下棋,莫非是置生死於度外了?
慕榕手指折得咯吱作響,現在知道心虛了是不?幫著騙她的時候可都臉不紅氣不喘。
這一個個都是那混帳男人的共犯!
她按捺不住這詭異的氣氛,豁地站起身,禮節暫時喂了狗,隨口敷衍道,“爹、娘、墨王殿下,女兒還有事,先告退了。”
懶得管會不會被慕老爹一巴掌拍死,她破罐子破摔豁出去了,轉身就往門外走,打算來個眼不見心不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