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嫣見廣寧公主似乎要放過沈歲安,她心中不悅,臉上顯出幾分不耐煩。
“公主嫂子。”她催促著。
廣寧公主瞪她一眼,“你想怎麼罰她,難道要我把她也禁足了?”
沈歲安心裡暗誹,她還真盼著廣寧公主將她禁足罰抄女德。
過不了幾日,這位公主殿下要被禦史台的口水淹沒了。
“她不敬婆母,砸壞母親珍愛的牡丹花苗,公主就算懲罰她,那也是為了婆母。”陸嫣小聲說。
沈歲安冷冷地看向陸嫣,這番話,一定是有人教她說的。
廣寧公主勾唇一笑,目光輕蔑嘲諷地看著沈歲安,“那就罰你跪在這兒,看著我們用膳。”
又是罰跪。
沈歲安眸色平靜地看向廣寧公主,聲音清冷,“殿下,你確定嗎?我是沈家的嫡長女,是鎮撫司指揮使的妻子,還是皇上親封的縣主,你要我跪在這裡,看著你們用膳?”
廣寧公主身邊年紀稍長的姑姑在她耳邊低聲細語。
姚貴妃還在想方設法拉攏陸指揮使,要是公主在這裡折辱他的妻子,一定會惹怒姚貴妃。
再說……沈歲安並沒有實際錯處,連長輩都不說什麼,她們一個妯娌一個小姑子,憑什麼對沈歲安處罰。
傳出去,不管什麼原因,公主都要被彈劾。
“殿下,不要連累二皇子。”
“哼。”廣寧公主冷哼了一聲。
難道要她就這麼放沈歲安回去?那她堂堂公主豈不是一點威嚴都沒有了。
她連替駙馬的親妹妹出口氣的能力都沒有,駙馬會怎麼看她。
“看在陸淵的份上,罰跪就不必了,你坐在那兒抄寫女德,本宮何時心情好了,你便結束。”廣寧公主道。
那位姑姑這次沒有再阻止,她覺得要是不讓公主把這口氣出了,還不知要做出什麼事。
隻是抄寫女德,並不是大不了的事。
“公主想抄寫多少遍,我來替公主抄寫。”門外,一道低沉微啞的聲音傳進來。
來人一襲玄色飛魚服,身姿頎長挺拔,玉雕般的臉龐俊美無儔,一雙眸,瞳仁黢黑,深不可測。
他闊步而來,站在沈歲安的身邊,溫暖寬厚的手很自然地握住她。
沈歲安眼底莫名泛起薄霧,他掌心的暖意卻流淌進她的心底。
廣寧公主臉色一沉,“陸淵,本宮沒有召見你,你怎敢闖進來。”
陸淵:“本官來尋夫人的,公主要是沒什麼吩咐,我們就先回去了。”
“本宮要沈歲安抄女德,難道還使喚不動了?”廣寧公主大怒。
陸淵目光鋒利如刃,聲音冷冽,“公主如今是在國公府,還輪不到你來懲罰本宮的妻子,想要逞威風,那就回你的公主府。”
廣寧公主拍桌,“陸淵,你敢對公主不敬!”
“公主進宮去告訴皇上吧。”陸淵牽著沈歲安的手,頭也不回地走出致遠堂。
“陸淵!”廣寧公主將麵前的矮幾掀翻。
陸嫣此時已經嚇得如鵪鶉,她怨恨地看著被陸淵帶走的沈歲安。
她不明白,陸淵這種無情冷酷的人,怎麼會袒護彆人,他還因為沈歲安得罪廣寧公主。
“我要進宮去跟母妃說,讓她革了陸淵的職!”廣寧公主跳起來,氣呼呼往外跑。
紫玉等人急忙攔住她,“公主,宮門已經落鎖了,這會兒是進不去的。”
陸嫣看到盛怒中的廣寧公主,一句話都不敢勸,趁著沒人注意到她,她悄悄地從旁邊溜走了。
慌慌張張地要經過花園,撞到剛從外麵回來的陸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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