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三爺拍了拍陸淵的肩膀,“走吧。”
陸淵牽著沈歲安上車。
後宮宮宴上發生的事,陸淵已經聽說,皇上剛才還叫他去叮囑了幾句。
他扶著沈歲安上車,“今日嚇到了?”
沈歲安輕輕搖頭,有些疲憊地靠在他的肩膀上,“我以為,皇上會在年後才告訴皇後的。”
“皇後在暗中聯絡大臣,要在年後逼皇上立五皇子為儲。”陸淵低聲說。
沈歲安歎息了一聲,“曲家並無野心,皇上為何如此忌憚。”
“曲家曾出兩代皇後,關係早已經盤根錯雜,想要利用曲家關係的人太多了。”陸淵說。
“如今已經是最好結局,希望皇後能早日想明白,明日我想去找璃兒。”沈歲安早就想去,但曲老夫人卻讓她彆急著去找璃兒。
她知道,老夫人是為了她好。
……
……
陸國公差人在大門守著,待陸淵和沈歲安一到,就將陸淵請去了書房。
除了陸二爺,陸家的男子都在書房。
“今日曲家所有人都沒有出席宮宴,我隱約聽聞曲家正在出售京中店鋪田產,皇上對曲家是不是有所安排?”陸國公目光如炬,他一直暗中支持曲皇後,如果最終竹籃打水一場空,他必須及時抽身。
可到了今日的宮宴,他才發現端倪。
陸淵必定早就知情,他居然半點都沒有透露。
“祖父,我不知道。”陸淵說。
陸國公額頭青筋暴突,他不信陸淵的話。
皇上信任他,對曲家的安排,絕對早就讓陸淵暗中去做了。
“你不要忘記,你也是姓陸。”陸國公冷聲說。
陸三爺道,“父親,正因為陸淵是陸家的人,他才不能妄自猜測皇上的心思,如果他是口無遮攔的人,也不可能成為鎮撫司的指揮使。”
“哼,難道跟家裡人提一聲醒都不醒,還是他覺得告訴了我們,我們會害了他。”陸大爺冷哼。
“難道不會嗎?”陸三爺反問。
“你……”
陸國公怒喝,“夠了!”
“皇上居然真的要立一個庶出的皇子……”他咬牙切齒。
他以為皇上正值壯年,不會這麼快立儲,而五皇子既是嫡出又年幼,等再過十年,皇上年邁,五皇子也長大了。
時機最好不過了。
誰會想到皇上竟能寵愛一個貴妃到這樣的地步。
陸淵微微抬眸,“祖父,慎言。”
陸國公壓住心口的惱怒,多年心血付諸一炬,如何能一笑而過。
“父親,陸珩如今是廣寧公主的駙馬,二皇子是廣寧公主的親兄長,我們其實更應該投誠二皇子。”陸大爺說。
陸國公何嘗不知這個道理。
隻是二皇子身邊早有深信不疑的心腹,陸家就算此時投誠,也不過是占了姻親的關係。
將來爭不到從龍之功。
陸國公當初就是有從龍之功才發跡的。
不甘心。
卻又無能為力。
陸國公有些意興闌珊,他看向麵前的兒子和孫子們,更覺得深深無力。
難道陸家再不能恢複往日榮光了嗎?
他寄以厚望的孫子成了駙馬,而老三和陸淵並不會完全聽他吩咐做事。
“我們應該學一學陸淵夫婦,早就是姚貴妃的馬前卒,聽說今日宮宴上,沈歲安還為了姚貴妃頂撞皇後娘娘。”陸大爺說。
陸淵眸色沉冷看過去,“你看到了?”
“我自是聽彆人說……”
“彆人說什麼你就信什麼,原來你就是這麼當官的。”陸淵嘲諷。
陸大爺臉色一變,“混賬,你太目中無人了。”
“父親並非胡謅,若非大嫂主動巴結姚貴妃,如何能夠得到貴妃娘娘的青睞。”陸珩淡淡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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