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南王沒有察覺到女兒的眼神,立刻吩咐下人把鳳晟華抬回屋裡,“去請禦醫,快!”
“父王,您可有阿淳的消息?”鳳元嘉緊繃著臉。
兩個兒子都被綁架了,父王卻隻緊張鳳晟華,這是為什麼?
因為阿淳的眼睛看不見,所以他的安危就那麼不重要嗎?
心急如焚想知道小兒子情況的鎮南王脫口而出,“他在哪裡,你難道會不知道嗎?”
鳳元嘉黑白分明的眼睛瞬也不瞬地盯著鎮南王。
“父王,您在說什麼?”聲音平靜得聽不出半點情緒。
鎮南王沉聲說,“元嘉,鬨夠就算了,這次的事為父不跟你計較,你趕緊去把淳兒帶回來。”
鳳元嘉心中像是被成千上萬的尖刀刺得鮮血淋漓。
“你覺得,是我綁架了兩個弟弟,我圖什麼?”她扯動嘴角,笑容比哭還難看。
“你心知肚明!”鎮南王沉聲說。
鳳元嘉怒聲:“我不明白!您一開始就認定是我做的,所以從來不擔心阿淳會受到傷害嗎?在你心裡,我和阿淳算什麼?”
“你認為我綁架鳳晟華是因為你要請封他為世子,那我為何還讓他活著回來,真是我做的,你今日根本看不到他。”
鎮南王臉色難看,“晟華如今不也生死未卜。”
生死未卜?隻是風寒而已。
鳳元嘉笑出聲,聲音越來越諷刺。
“你不是我和阿淳的父親嗎?”她滿心怨憤。
這一刻,鳳元嘉心底對鎮南王生出濃烈的恨意。
鎮南王是疼愛唯一的女兒的,他看出她的恨意,心中悲痛。
“你知不知道,綁架晟華的兩個綁匪說是晟華的母親背後指使的。”鎮南王低聲說。
被鎮南王冤枉的時候,鳳元嘉隻有恨意和憤怒。
如今聽到他懷疑她的母妃,鳳元嘉心中是替母妃感到無儘委屈的傷悲。
母妃如果知道了,那得多傷心難過。
“你聽了兩個來曆不明的綁匪說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你就懷疑是母妃和我指使這場綁架。”
“母妃知道你要請封世子,要把阿淳留下當質子,所以她強忍悲痛不跟著來上京,你居然懷疑她,你竟然懷疑她。”
“原來你口口聲聲說心中隻愛母妃的愛是這樣的。”
鎮南王聽著鳳元嘉的控訴,臉色越來越鐵青。
“閉嘴!”他怒喝。
鳳元嘉淚流滿麵,依舊倔強死死瞪著鎮南王。
“我為什麼要閉嘴!既然你覺得我十惡不赦綁架你的兒子,我現在就把他殺了,省得你以後還要時時刻刻提防我,我給你機會替你的寶貝兒子報仇。”
鳳元嘉抽出長劍,怒氣衝衝地朝著後院走去。
啪——
鎮南王一巴掌打在鳳元嘉的臉上,瞬間就紅腫一片。
“王爺寧願相信一個綁架自己兒子的綁匪,也不肯相信相伴多年的王妃,郡主是你看著長大的,你對她也一點信任都沒有?”沈歲安在門口站了有一會兒。
她真是太心疼鳳元嘉和遠在雲州的王妃。
“是你!”鎮南王此時餘怒未消,看到沈歲安更是沉下臉。
“你與那些流民是什麼關係?”
沈歲安:“沒有任何關係。”
“那你為何要給他們安排差事?”鎮南王不信沈歲安。
一直沒有開口的陸淵冷聲道,“王爺,拙荊不是你的犯人,若非她懷疑楊耀華的流民身份,我們根本沒那麼快找到他們。”
沈歲安目光憐惜心疼看著臉頰紅腫的鳳元嘉,“綁匪說母親,就一定是王妃嗎?”
“二公子的生母是白側妃吧。”
鎮南王怒喝:“哪個親生母親會綁架自己的兒子。”
“對啊,哪個親生母親會傷害自己的兒子,二公子全須全尾回來了,大公子還下落不明,王爺真是一點都不擔心大公子會回不來。”沈歲安嘲諷地道。
鎮南王臉色陰沉,正要開口怒斥。
就見下人進來,“王爺,禦醫已經來給二公子診脈,二公子是受了風寒,隻需退熱就能醒來。”
鎮南王的眼神微閃,這一刻,他不敢去看自己的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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