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念成佛一念魔！
依稀的薄霧，隨著太陽羞澀的抬起頭而漸漸的消散，夜空經不起她的恩惠，漸漸消失在白晝之中。
她終於露出了羞澀的麵孔，紅紅的臉蛋映出萬千朝霞，她來了，也帶來了一個美好的早晨。
院落中練功場內，一位白髯老者負手而立，看著場中操練的青年，時而露出寬慰的笑容！
青年看上去十五六歲的樣子，一米七左右的身高，身材勻稱，沒有爆炸性的肌肉，更沒有弱不禁風的磨樣；神情堅毅，手中的折扇又顯得他看似柔弱了些；臉上沒有任何表情，顯得有些冷，可眼睛中閃爍著的分明卻是笑意；好像很多矛盾在他身上並存，但卻沒顯得不協調，反倒有一種另類的親切感，因為他有一雙會笑的眼鏡！
“小子，今天可以了，到此為止吧！”
說話的是那場外的老者，老者說完便轉身離去了。
隻剩下場中青年，擦拭著汗水，體會著身體的變化，青年正是風柳，而那老者便是風塵子那廝了！
“老爺爺今天很奇怪，為什麼會比以往少了一分鐘？”風柳嘀咕著朝前院走去，到了早餐的時間。
“老爺爺，為什麼今天比以往少了一分鐘？”吃著飯，風柳忍不住問道。
老者聽聞，嘴角不自覺的抽了抽後，漠然的說道“食不言！”
“哦”青年應了聲，低頭刨起飯來！
吃過早餐，風柳並未糾結於剛才的問題，他已經不是當年的那個孩子，他看的出來風塵子的尷尬，道了聲吃飽了之後，便朝書房走去。
這是風柳的習慣，十年如一日！
“老師，我來了！”
走進書房，風柳便對著正坐的似不知等了多久的模樣的老者說道。
“嗯，坐！”老者似乎習慣了對風柳冷漠。
風柳習慣性的在老者對麵盤膝坐下，靜等著老者的吩咐。然而，老者卻久久未語。
“老師？”風柳見老者不說話，便出聲喊道。
老者抬頭，看著風柳，良久輕聲歎了口氣；那是一張布滿皺紋的臉，那是一雙渾濁卻閃爍著精光的眼！
“風柳啊，今天沒什麼要學的了，這些年你看遍了所有的書籍，而且你的過目不忘，讓老師歎為觀止！老師老了，怕是沒什麼能教你的了！”老者緩緩開口，蒼老的聲音中透露出悲涼！
“老師！”風柳想說什麼，卻是被老者打斷“風柳啊，老師這一生教過很多人，但卻從沒有對誰充滿希望，直到遇到你，發現你過目不忘的本事！我一生無欲無求，隻想教書育人，唯一奢望的，就是我門下可以出一個狀元，這就是對我這一生最大的肯定了“
“老師！我”
“嗬嗬，風流啊，我知道你誌不在朝野，但是去試試吧，考取狀元功名，老師臉上也有光啊！”老者說著，淚水已在渾濁的眼睛裡打轉！
風柳看著老者，這老者他甚至不知道名字，不知道他的故事，但是他卻是自己的老師，老師陪伴他十年如一日，叫他學書做人，雖時常冷漠，但風柳卻可以清晰的感受到老者對自己的關愛！
“是，老師！我這就去告知老爺爺！還請老師答應我一個條件！”風柳沉聲開口。
“你說！”
“今後在府中住下，如果您家裡還有什麼人，一起接來住下，在這裡有人照顧您，我出門才會放心！”風柳起身躬身施禮，之後不等老者回答，轉身走出書房。
風柳走出門後，老者靜默的站在房中許久，眼中漸漸閃出淚光，嘴角卻是帶著笑意。
有如此學生，想來他也足以慰平生了吧！
風柳很快來到風塵子常去的涼亭，風塵子好像對這裡特彆的喜歡。
“老爺爺，老師讓我去趕考！”
風柳站在風塵子身邊說罷，便不再說話，安靜的等著風塵子的反應。
風塵子始終閉著眼睛，隻是給他按摩的侍女，手上動作明顯停了一下，因為她知道，在府中這些年裡，風塵子對風柳的關愛，她全部看在眼裡，而且她們這些做下人的，風柳幾乎成了她們平日裡唯一的話題，她們都很喜歡這位可愛的小少爺！
“嗯，什麼時候出發？”
風塵子終於睜開了眼鏡，盯著風柳問道。
可惜風柳從未關心過這些，他自然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發比較合適，於是便開口問道“老爺爺覺得什麼時候合適？”
“就明天吧，讓秋香去給你收拾行裝！”
風塵子說完，眼睛便再次閉了起來，一臉的滿足，似他很享受侍女的按摩一樣！
“嗯！”
風柳點點頭應了一聲，朝風塵子躬身施禮後，轉身離去，去收拾行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