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老夫人臉色一冷:“你咋咋呼呼乾什麼?這是什麼光彩的事情嗎?”
盛楚玥腳步一僵,隨即磨磨蹭蹭走上前:“納男寵一事不光彩,但長公主既然是儲君,那以後肯定會登基,那大哥不就成了皇後……呃,不對,應該是皇夫?那母親不就成了女皇的婆婆?我們國公府是不是要成為雍朝最鼎盛的權貴家族了呀?”
盛老夫人聽到這句話,先是一愣,隨即不知想到了什麼,臉上怒氣微斂,冷哼道:“就算她成為女皇,也不該如此穢亂,簡直不成體統。”
“母親說得對,所以大哥不是去問了嗎?”盛楚玥說著,麵上浮現誌得意滿的笑意,“等大哥成了皇夫,我就可以在貴女之中橫著走,所有人都要對我恭敬客氣,我會比公主還風光……母親,你也會成為京城貴夫人爭相巴結的對象,我們以後是不是就可以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呀?”
盛老夫人想象著她說的那個畫麵,僅剩的怒火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揚眉吐氣的得意。
不過就算揚眉吐氣,也不能表現得太過明顯。
老夫人繃著臉,緩緩點頭:“你說得倒也在理,但長公主到底是個女子,感情上忠貞是一個女子最美好的品德,就算她將來要做皇帝,也不該忘了這一點。”
唐嬤嬤站在一旁,幾次欲言又止。
她想說長公主手握兵權,其實……或許……大概不需要對誰從一而終?
一旦長公主真的成了女皇,整個天下都是她的,還有人敢對她的行為指手畫腳嗎?
“夫人,小姐。”唐嬤嬤遲疑片刻,還是委婉地開口提醒,“這些話在家裡說說也就罷了,出門在外千萬不能亂說,萬一傳到長公主耳朵裡,這可是大逆不道啊。”
“什麼大逆不道?唐嬤嬤,你在說什麼呀?”盛楚玥皺眉,不滿地看著她,“大哥跟長公主感情那麼好,我們本來就是一家人,說說又怎麼了?長公主又不會治我們的罪。”
盛老夫人斥道:“唐嬤嬤提醒得對,你在外麵注意著點,不要口無遮攔。”
盛楚玥哦了一聲,忍不住撇了撇嘴。
……
盛景安和晏東凰感情確實好。
好到學了一下午規矩,把長公主府大刑都讓他一一嘗了個遍。
以往宮中選秀時,秀女們會在嬤嬤手裡學一段時間規矩,學標準了才給通過,不標準的會挨一頓打。
盛景安也一樣。
不同的是,教他的人不像嬤嬤那樣仁慈。
墨凜是長公主府侍衛統領,不監管刑房,但刑房有個人擅長各種各樣的刑罰,能把人折磨得死去活來。
此時的盛景安就被折磨得死去活來。
身上沒有傷,但整個人像是從水裡被撈出來似的,衣裳濕透,臉色慘白,臉上冷汗涔涔,浸濕的頭發淩亂散亂,整個人要多狼狽就有多狼狽。
墨凜一身黑衣整齊而乾淨,就這麼沉默地站在一旁,第不知多少次詢問:“盛公子能學好尊卑禮儀嗎?”
盛景安渾身都疼,疼得他身體顫抖。
聽到這句話,他睜開冷汗彌蒙的雙眼,確定自己無法再承受更多的折磨,隻能從齒縫裡擠出一個字:“能……”
話音落下,刑房裡陷入短暫的安靜。
須臾,暗影處緩緩走出一個身影,居高臨下地望著他的狼狽和痛苦:“事實證明,你的骨頭並不是很硬。盛景安,本宮若想跟你取消婚約,你大概是不會反對的,是嗎?”
盛景安像是被火燙了一下,身體急促顫抖,隨即他緩緩抬起頭,狼狽地看著晏東凰,麵上一點點浮現諷刺的冷笑:“晏東凰,原來你的目的在這裡。”
晏東凰麵無表情地看著他,眼底神色漠然,沒有絲毫情緒波動。
“你喜歡上旁人了,想取消婚約,卻又擔心惹來罵名,所以才如此磋磨於我?”盛景安像是發現了真相似的,嗤嗤冷笑,“彆忘了我們的婚約是聖旨賜婚,是皇上和我父親商議好的!晏東凰,你……咳咳咳,你就算想取消……也取消不了……哈哈,哈哈。”
晏東凰語氣淡淡:“是嗎?”
盛景安咬牙怒罵:“你離經叛道,不知廉恥,想要那麼多男子跟你一起風流快活……不,你去戰場這麼多年,手下將軍個個年輕出眾,你早就風流快活過了吧?”
墨凜聽他如此汙穢言語,臉色一冷,正要抬手抽出腰間長劍,卻見眼前寒光一閃,隨即就是盛景安淒厲的慘叫聲:“啊——”
慘叫聲聽著讓人毛骨悚然。
出手的人是容影,用的匕首。
此時匕首正直直貫穿盛景安的手掌,將他的右手牢牢定在地上。
盛景安疼得慘叫,被釘在地上的手不斷地痙攣著,疼得鑽心刺骨卻絲毫無法掙脫。
晏東凰對這一幕無動於衷。
隻是在盛景安慘叫停止之後,正急促痛苦地喘息時,她才漫不經心地開口:“以前有沒有風流快活過,你自是沒資格知道的,至於以後會不會繼續風流快活……”
晏東凰蹲下身體,平靜地看著他:“若你願意進宮做個禦前太監,或許會有機會了解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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