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龍大排檔,散場之時。
一台保時捷911,幾台麵包車在陳嘉駿的車隊麵前停下。
一位西裝革履衣著光鮮的精神小夥下了車,帶著一批矮騾子走過來,朝陳嘉駿遞出名片:
“大佬駿,鄙人新記沙田摣fit人,沙田體育會會長,新記四虎之一張良聲。
我老豆是新界鄉議局前任主席——張仁龍,我丈人是新記龍頭,我細佬是功夫巨星付聲。
與鄧立君起名的歌星珍妮,也是我弟媳婦。”
一開口,張良聲就附加了一大串頭銜。
見張良聲來勢洶洶,一大群幼魔奴隸紛紛攔在大哥的麵前,賀天兒僅僅地跟隨在陳嘉駿身後,賀天寶心中發緊,朱寶藝拽緊了雙手。
靚坤,大飛,細眼等人都向前踏出了一大步。
“散開。”
“張少,你好。”
正所謂伸手不打笑臉狗,陳嘉駿讓兄弟們散開,接下了二世祖遞過來的名片。
張良聲喜歡賭博,正所謂人生海海,不搏一搏怎麼精彩?
這兩年他頻繁出沒於濠江的賭廳,濠江的疊碼仔都叫他“黃馬褂”,不僅僅是因為他過硬的背景,更主要的還是他輸贏很大,每次輸贏多是以上千萬為單位,濠江的疊碼仔單單抽水就富得流油。
對於這種黃馬褂,陳嘉駿歡迎還來不及,收起名片陳嘉駿又道:“這麼晚了,有什麼事指教?”
“陳老板,可否移步講兩句?”
大佬駿的客氣,讓張良聲更是有了底氣。
“張少,那就坐下來聊幾句吧。”
陳嘉駿叼著雪茄,朝大排檔努了努嘴。
細眼提起兩個杯子,給大哥陳嘉駿倒了杯酒,給張良聲倒了杯酒。
“嘩。”
張良聲提起酒杯,看也不看,便直接倒在了地上:“江湖人,誰用酒杯喝酒,給我拿兩瓶啤酒過來。”
他的頭馬,衣光鮮麗的雞腳黑,立即拿來了兩瓶啤酒。
“嘎次。”
“嘎次。”
張良聲打開兩瓶啤酒,一瓶放在自己的麵前,一瓶放在陳嘉駿的麵前。
或許是陳嘉駿的客氣,讓他找不到北了,張良聲狂妄道:“大佬駿,這瓶酒我敬你,我不管陽光巴士想要在新界拿幾條小巴線,沙田的小巴線,從來都是我們新記在話事,我先乾為敬。”
說完,張良聲起身將一整瓶啤酒全部喝進肚子裡,然後拍在了桌上。
“張少,這是你的意思,還是四眼龍意思,還是你父親的意思?”
陳嘉駿完全沒有喝酒的意思,反問張良聲道。
“喂。”
“我大哥給你敬酒,你什麼意思?”
雞腳黑上前豎起食指,指指點點道。
“嗯?”
老獄站起身子,想要教訓不懂事的小馬仔。
“老獄,退後。”
陳嘉駿卻攔住了他,看向了雞腳黑道:“這位兄弟怎麼稱呼?”
“新記沙田堂口四三二草鞋,雞腳黑。”雞腳黑自豪地自我介紹道。
“嗬嗬。”
陳嘉駿輕笑,一瞬間,周邊的溫度以肉眼可見般的下降。
陳嘉駿的這一聲冷笑,猶如拉風箱一樣,猶如老虎拉風箱的低吼聲。
很是滲人。
無窮無儘的壓迫力向雞腳黑襲來,
下一刻,陳嘉駿抬起了手。
“啊。”
雞腳黑嚇得跌倒在地,尖叫出聲,下體一熱,空氣裡充滿了尿騷味。
而陳嘉駿僅僅隻是抬手拿起啤酒瓶而已。
見到這一幕,靚坤不由得發笑道:“小兄弟,膽子那麼小,剛剛出來混啊?”
“回家去吃奶啦。”
“滾出去。”雞腳黑的不堪,讓身為大哥的張良聲掛不住臉了。
潤了潤嘴唇,陳嘉駿放下啤酒瓶,看向張良聲道:“張少,今天我給你麵子。
陽光巴士在沙田的巴士線是不可能不展開的,但是我減少班次,每天隻運行兩趟,早上一班,晚上一班。”
“明天,就會有人來沙田沙田開工建設巴士站點,這是港府批給我的地。”
“彆說你是新記的四虎,沙田摣fit人,就是你老豆,或者你丈人站在我麵前,都不敢阻止。”
“巴士站點建好之後,你們老新的巴士司機也可以借用。”
“我這個人做事向來如此,有錢大家一起賺。”
“大家以和為貴,和氣生財。”
陳嘉駿說完之後,朝張良聲伸出左手,大拇指朝下。
看到陳嘉駿的動作,張良聲遲疑片刻後,反手和陳嘉駿握在一起:“好,既然大佬駿你都這樣講了,明天你的人去沙田進場開工,我們一定不會阻撓。”
“行了,時間已經很晚。”
“興叔,你給新記仔上一桌好菜,算在我頭上。”
陳嘉駿起身朝興叔喊了一句,轉身帶著洪興大底、宏興影業的員工離去。
上車之後,陳嘉駿叼著雪茄對老獄靚坤等人道:“我最近沒空搞事,不過沙田鄉事委員會選舉就在下一個月,你們查查我們洪興仔有多少是沙田出生的,有沒有做事情醒目的。”
“一個月之後我要拿下沙田。”
時代變了,曾經代表著江湖上一諾千金的反手盟誓早就變了味。
“阿大,為什麼要趁著委員會選舉進軍沙田?”靚坤比劃了一個ok的手勢。
“我要趁著那一天,乾擾選舉結果,拿下沙田鄉事委員會的席位,委員會主席我們可能選不上,但一定要保證選上的人為我們洪興所用。”
“記住籠絡沙田每個村的村長,一是給錢,如果錢不感興趣,我們就給沙田仔提供工作機會,讀書機會。”
“未來,洪興在新界的仔都得好好讀書,將來誰能當上各個圍村的鄉事委員會委員位置,我給他100萬,給他紮職四三二草鞋,誰能拿到各個圍村的鄉事委員會主席位置,我給他1000萬,給他紮職四二六紅棍。”
陳嘉駿仔細地叮囑道。
“大哥,我要不要去調查調查張良聲?”老獄意圖不軌道。
“張良聲隻不過是一個二世祖而已,對付他有什麼意思?你去調查調查他的老豆張仁龍。”
對付張良聲,壓根沒有什麼成就感,相比起張良聲,陳嘉駿對張仁龍更感興趣。
“我知道啦。”
老獄當即答應下來。
很多人隻以為黑金現象,社團人士選舉當議員,隻是寶島特有的現象,卻不知道香江的新界阿公議員們早就和香江的社團暗地裡義結連理,不分彼此。
後來,香江的社團更是吸收寶島社團的優秀文化,社團大底搖身一變,紛紛競爭各個圍村的鄉事委員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