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雨萱步履匆匆,加快腳步回了江府,心撲通撲通的直跳,眼神更是有些許慌亂。
怎麼回事,江延懷究竟是什麼人?
是誰借用了江延懷的身份潛入江府?
這一切她不得而知,但如今隻能佯裝不知,先保住自己和弟弟的小命要緊。
今天這事足以見得江延懷並不簡單,她不能牽扯太深。
就在孟雨萱靠牆低頭沉思之際,身後突然有了動靜。
正是江延懷。
他染了一身濃重的胭脂水粉味,撲鼻而來,刺人得很。
孟雨萱柳眉一皺,默默後退了半步,小聲道,“表哥怎麼到這來了?這是後院,不乾淨,怕臟汙了表哥的靴衫。”
孟雨萱低眉垂目,一副聽話乖覺的模樣。
江延懷見狀,嗤笑了聲。
到底是被這個女人乖覺的表象給騙了去。
整日柔弱低調,實際卻是個不簡單的!
否則怎會在青樓下看見她?
思及此,江延懷赫然抽出一把匕首,直直橫在孟雨萱脖頸前,臉色慍怒,眸子發暗,帶著濃濃的威逼。
“你到底是什麼人?為何要想方設法的靠近我?有什麼目的!”
江延懷字字剛勁,眼神充斥著疑心。
孟雨萱被眼前這一幕嚇得一瞬,心裡滿滿都是疑惑。
怎麼回事?怎麼出門一趟回來,表哥性情大變?
難不成…自己去青樓的事情,被他發覺了?
孟雨萱心神一動,很快反應過來,“表哥這是說的什麼話?為什麼我聽不懂,我接近表哥不過也是想有個靠山,弟弟尚年幼無知,我為了自己和弟弟的將來,隻得出此下策,還望表哥體諒。”
她說著,一雙眸子微微發紅,儼然是泫然欲泣的可憐模樣,她說的話言辭懇切,句句屬實,饒是江延懷也一時半會挑不出錯出來。
“那你一個姑娘家,青天白日不好好呆在府裡,跑去青樓那等地方做什麼!難不成你想賣身?”
江延懷手中匕首沒放,反倒是步步緊逼,眼看就能將孟雨萱纖細的脖頸刺穿,鮮血緩緩滴下些許,細嫩的肉已然被劃傷了一層。
“我…我這些年在江府並未賺取多少錢財,丫鬟有的月利銀子我都沒有,因著隻能自求生路,學著做了些繡花,這些年斷斷續續在青樓賣出,這才賺了些銀子傍身,不至於落得身無分文的境地。”
說著,孟雨萱從袖子中抽出了一張帕子,在驕陽下,上麵繡的兩隻蝴蝶栩栩如生,依偎在一起,看上去倒是逼真至極,算得上是上好的繡品了。
“嗬,沒想到你年紀輕輕,竟還會女工?這些年來自學怕是吃了不少苦頭吧。”
江延懷這才半信半疑地撤了手中的匕首,端坐在一旁,盯著孟雨萱的臉,想從中看出些東西來,卻隻能看見她如一汪清泉般的眸子,閃爍著點點淚光。
“哭什麼?這就被嚇著了?”
江延懷擦了擦匕首上不多的血,冷冷道。
孟雨萱垂眸,如驚慌失措的小鹿。
這些年來她在江府雖說活得辛苦,卻從未有過性命攸關的時刻,不曾想隻是接近了江延懷幾日,竟頻頻險象環生。
她明白,自己但凡走錯了一步,日後都會被江延懷毫不留情地傻了,抹去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