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柱無奈,隻好四下訪聽著路上的行人。這樣一路追蹤一路打聽,最後在東直門外的一處工地上發現了棒梗這三兄妹的蹤跡。
…………
小當兩眼直勾勾地盯著棒梗手中翻轉的烤雞,肚子餓得咕咕叫,不禁輕聲催促道:“大哥,烤好了沒?我這肚子都快貼到脊梁骨上了……”
槐花也跟著點頭,“哥哥,我也好餓,媽媽也不知道去哪裡了,我們都好久都沒有吃肉了。”說著她的小眼也是眼巴巴的盯著那隻烤雞,目不轉睛。
棒梗咽了口口水道:“哎呀,你倆著什麼急,這雞才剛烤上,等烤熟了咱在吃哈!”
皆言由儉入奢易,由奢返儉難矣。賈家自秦淮茹依傍李懷德之後,確乎享了一段時日好生活。
不必言餐餐魚肉滿桌,但至少此等物事於賈家而言,已是尋常不缺,生活品質遠超鄰裡多數人。
在短短一年內,棒梗三兄妹就被滋養得個個圓潤飽滿,宛若舊時地主家嬌生慣養的少爺小姐,儘顯豐腴之態。
可惜啊,好景不長。自從秦淮茹被李懷德牽連,給帶走調查後,老賈家這日子是一朝回到解放前嘍!
還吃什麼大魚大肉,能頓頓吃上窩窩頭就已經不很錯了。
你想啊,這吃慣了大魚大肉,現在就是連鹹菜窩窩頭都不管飽,這擱誰能受得了啊?
於是,想肉吃都想瘋了的棒梗,再一次的把罪惡之手伸向了許大茂家的雞籠裡……
當傻柱匆匆趕來之際,他恰好目睹了眼前這一幕景象。
老實說,目睹這三兄妹如今的淒涼境遇,傻柱心中不禁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憐憫之情。
他們這麼小就沒了爹,親娘又犯了事,被抓起來了,也不知道猴年馬月能放出來。
孩子們的奶奶,又是個不著調的,還是個好逸惡勞的人。
所以,這三孩子不是一般地可憐!
傻柱心裡不落忍,打算就此放過棒梗一馬。搖搖頭就要往回走,可是有了幾步,他又停下了腳步。
他麵色陰晴交織,終是長歎一聲,轉身折返。下定決心給予棒梗一番教訓,以免這孩子誤入歧途,毀了自己。
不得不說,傻柱在為人處事上有了顯著的蛻變,麵對是非對錯,他也不再糊塗,展現出前所未有的清醒。
他已不再憑個人喜好來行事,這份成長,或許也離不開王秋菊的積極影響。
傻柱冷不丁地從陰影中走出,出現在棒梗正忙著烤雞的那個隱蔽大型水泥管道裡,戲謔道:“嘿,你這小子,還真會挑地方,害得何叔我一頓好找。”
棒梗猛地見到傻柱,驚愕得如同被釘在原地,半晌才緩過神來,急呼一聲:“妹妹,快逃!”言罷,他轉身便如離弦之箭般狂奔而去。
然而,更棒疾奔許久,卻未見兩位妹妹的身影緊隨,心中頓時一沉:“壞了,妹妹指定是被傻叔給抓走了。”
棒梗在原地踟躕片刻,終是咬牙,毅然轉身折返。
抵達那龐大的水泥管旁,他心生怯意,止步不前,但是聽著妹妹槐花的哭聲道:“哇……哥哥,我要找哥哥……”
棒梗恨的是咬牙切齒,隻得在管外高聲叫囂道:“傻柱,有本事你就直接衝我來,拿我妹妹撒氣,算什麼英雄好漢?”
傻柱憨厚地一笑,對淚眼婆娑的小當和槐花說:“彆哭了,何叔叔給你們露一手。嘖嘖,你哥那手藝太糙,真是糟蹋了這隻好雞了,看我的吧。”
聽說還能繼續吃烤雞,小當和槐花立馬不哭了,也不傷心了。
她們倆眼巴巴的看著傻柱重新處理起這隻毛都沒褪乾淨的雞。
“我看看你們都帶來了什麼調料……”
“謔!有醬油、味精、鹹鹽、還有辣椒,行吧這些調料勉強夠了。”
再經過片刻的烘烤,烤雞的香氣四溢,彌漫在空氣中。“真香啊!何叔叔,現在能吃了嗎?”小當忍不住咽了咽口水,急切地問道。
傻柱輕輕撕下一塊雞肉,放入口中細細品味:“嗯,味道正好,可以開動了。來,這個雞腿給你……”他邊說邊將雞腿遞了過去。
槐花著急地道:“還有我,還有我……”
傻柱笑著道:“彆急,都有啊,若,這個雞腿就歸你了……”
傻柱接著問:“好吃嗎?”
槐花、小當異口同聲道:“好吃,真香!”
傻柱爽朗大笑:“哈哈哈,好吃就可勁兒地造,這些都是你們的。”
棒梗在外頭嗅著那誘人的香氣,急得直搓手跺腳。一聽倆妹妹已經開動了,他更是心急如焚,哪還顧得上其他,瞬間衝進那條水泥管道。
“傻柱,我也要吃!”
傻柱一聽,臉色瞬間沉了下來,不悅地嗬斥道:“你怎麼稱呼我的?小兔崽子,是不是皮癢了?”
棒梗倒是機靈,立刻賠上笑臉,嘿嘿一笑:“何叔叔,我知錯了,以後不敢再叫您傻柱了。”
傻柱嘴角一揚,笑道:“怎麼著,你這饞貓也想嘗嘗雞肉的滋味?”
棒梗聞言,頭點得跟撥浪鼓似的,滿眼渴望地說:“何叔,我真的太想吃了。”
傻柱眼珠子骨碌一轉,語氣中帶著幾分戲謔:“想吃啊,行,但你得先跟我交個底,這雞,你是從哪兒弄來的?”
隻見棒梗眼珠子滴溜溜地一轉,傻柱就知道他要撒謊。
果然,棒梗說道:“這是我們在外麵撿的,發現的時候它就嗝屁了,我想死了也是浪費,就撿了回來烤著吃了。”
“若您不信,可問問小當與槐花。”言罷,他還不忘朝兩個妹妹使眼色,企圖得到她們的應和。
然而,棒梗的兩個妹妹正沉浸在烤雞的美味中,對他的暗示渾然未覺。
“哈哈哈……”傻柱爽朗一笑,“小子,彆在你何叔我麵前耍花招,你這雞是從哪兒弄來的,你以為我真不清楚?”
棒梗訕訕一笑,“您都知道了,還問我做什麼?何叔,你不會想去告發我吧?”
傻柱輕輕搖了搖頭,對他說道:“你先吃吧,吃完就隨我回去。”
棒梗見狀,臉上頓時綻放出喜悅的笑容,連忙應聲道:“好嘞!多謝何叔!”
“嗯!何叔,您這手藝真是絕了,好吃……太好吃了……”
…………
“呦!傻柱這是怎麼一回事?”閆埠貴焦急地在門外踱步,滿心期盼著媒婆的到來,卻不料眼前突現這番景象,令他愕然不已。
隻見,傻柱背著槐花,手裡牽著小當,旁邊還跟著心滿意足的棒梗。他們好像是一家人,這是一副多麼溫馨的畫麵。
讓閆埠貴都看傻了眼。
傻柱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對閆埠貴輕聲道:“三大爺,您還記得今早許大茂家的雞失竊之事嗎?”
閆埠貴聞言,眉頭不禁微微蹙起,目光瞬間鎖定在了棒梗身上。傻柱見狀,朝他微微頷首,語氣肯定地說:“沒錯,就是他乾的。如今,真相大白,案子告破了!”
棒梗一聽此言,臉色驟變,憤憤不平地吼道:“傻柱!你言而無信,不是說好不揭發我的嗎?”話音未落,他轉身欲逃。
然而,傻柱眼疾手快,一隻鐵掌牢牢揪住了他的衣領,硬生生地將他扯了回來。
棒梗拚儘全力,卻無法從傻柱的鐵臂中掙脫,他眼中閃過一絲狠厲,隨即一口咬上了傻柱的胳膊。
“哎喲!疼……疼死我了,你這小兔崽子,快給我鬆口!”傻柱痛得齜牙咧嘴,顯然這一口咬得不輕,直讓他倒吸冷氣。
閆埠貴見狀,猛然一驚,隨即厲聲喝道:“棒梗,快鬆口!你這是要翻天嗎?”話音未落,他已揚起手掌,重重拍在棒梗的後腦勺上。
棒梗瞥見閆埠貴動怒,瞬間回神,心中湧起一股後怕。畢竟,閆埠貴曾是他的小學老師,那份敬畏之情,早已深深刻印在他的心底。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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