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是他硬闖進來的,卑職攔都攔不住!”
在李祺硬闖進來之後,一位衙役右手捂著帶有手指印的臉頰,頗有些訕訕道!
見此一幕,潘雲在吳憂耳旁低聲提醒道
“大人還請當心,這人卑職認識,此人不僅是韓國公長子,更是當今駙馬,仗著身份,一向驕橫,目中無人!”
聞言,吳憂微微點了點頭,而後看了看低垂著頭,臉上帶著巴掌印的衙役,最後將目光落在了頷首微昂的李祺身上
見這突然冒出來的李祺,一副有恃無恐的模樣,吳憂雙眼微微眯了起來,眼中泛起了一縷寒光,嗤笑道
“內閣首輔韓國公長子,尚了公主,更是聖上的女婿,皇親國戚,真是好大的名頭!
潘雲,還不扶著點本府,沒見本府雙腿發軟,嚇得都快站不住了麼?”
李祺雖有些自大,卻並非一無是處的棒槌,聞言,微微皺了皺眉頭,道
“吳大人,大家年紀相仿,又都身處京城,所謂低頭不見抬頭見,凡事還是留一線的好,
就算吳大人不看在下的麵子,多少也得給同僚一些麵子吧?要知道他們的父親”
李祺話未說完,早已心存不耐的吳憂抬了抬手,
“好了駙馬爺,本官沒那麼多時間與你嘮叨,既然你來了,還打了我的下屬,這獎勵嘛,自然也少不了你一份!”
說著,吳憂微眯著雙眼緩緩掃視了一圈,悠然道
“將他們押到甲板上,本府要當著秦淮河眾人的麵,給他們頒獎!”
“遵命!”見大人為了自己等衙役出頭,竟連李祺都要收拾,這令在場所有的衙役,不由的挺直了身軀,聲音也越發洪亮!
見眾多衙役手持鎖鏈向自己撲來,在場的眾人不由的麵色大變,而一向自視甚高,對吳憂抱有一絲嫉妒的李祺,臉色也變得鐵青!
“我乃當朝駙馬,韓國公之子,誰敢動我?”
“我爹是南城兵馬司副指揮使韓度,我韓楓可是他的獨生子,我看誰敢動我?”
“我爹是都察院”
“我爹是吏部”
“等等,你知道我爹是誰麼,他可是工部”
麵對衙役的拘捕,花廳內瞬時變成了“拚爹大會”!
而名為小濤的青年,望著在衙役鐵鏈下,不斷掙紮叫嚷的兄弟,喉嚨微微吞咽了一下,
望著那道背負著雙手,緩步而出的背影,感到一絲恐懼的同時,心裡也滿是慶幸!
若說小濤是心存慶幸的話,那李祺心裡卻是後悔萬分,後悔自己為何會因為對吳憂的些許嫉妒,而冒冒然的趟上這趟渾水!
每日縱情聲色的官二代,又哪裡是如狼似虎的衙差對手,任他們躲閃掙紮,也在片刻之間儘數被擒拿,被帶上了甲板!
此時花船的周圍,因為動靜太大,早已圍滿了其他的花船,甲板上也站滿了看熱鬨的人群,
人群中有大腹便便的商賈,也有身著便衣的官員,可更多的是與韓楓等人一樣的官二代!
隨著李祺、韓楓等一乾官宦子弟,在衙差的押解下,身披鎖鏈的出現在眾人麵前,花船的四周瞬時一片嘩然,而後指指點點的低聲議論了起來!
“許兄,這吳學士膽子也太大了吧?才一上任,竟然連駙馬都敢鎖拿,他想乾什麼?”
聞言,許姓官員看了看端坐在甲板上麵無表情的吳憂,
又看了看身披鎖鏈,低垂著頭生怕彆人認出自己的駙馬李祺,眼角不由的狂跳起來,
“我的張大人,就彆管那位吳學士要乾什麼了,總之絕沒有好事!
咱們還是快走吧,要是被他看見,說不定咱們也得倒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