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宴已準備妥當,靜待未來女婿上門的藍玉,眉頭微皺的望著家丁,
“你確定那吳顯揚是在升堂問案,而非故意搪塞本侯?”
微微躬著身子,家丁極為肯定的回複道“稟老爺,小的剛剛故意繞道應天府衙,無憂伯此時的確在升堂問案,而非有意搪塞侯爺!”
捋了捋頗為紮手的胡須,沉吟了片刻,藍玉對家丁擺了擺手,“去,將小姐喚過來,就說老爺帶她出門轉轉!”
“老爺,是否需要準備馬車?”家丁討好的問道!
不耐的擺了擺手,藍玉瞪著眼睛嗬斥道“老爺帶小姐出門溜溜,坐個馬車還他娘的溜個屁啊?還不快去?”
凝視著家丁的背影,藍玉低聲嘀咕道“升堂問案,也不知道你小子是不是那塊料!
臭小子,你可千萬彆當著咱家閨女的麵丟人現眼啊!”
與此同時,應天府衙大堂外,圍滿了麵有好奇之色的觀審百姓!
百姓雖多,卻並未有多少嘈雜之聲,皆是伸長了脖子,望著那坐於明鏡高懸之下,既有青天知府之美譽又有著修羅知府之尊號的吳憂!
接任應天知府之職,還是頭一次升堂問案的吳憂,不免有種置身於虛幻之中的感慨!
但望著大堂外一張張鮮活好奇的麵孔,望著堂下滿臉滄桑悲痛中又透著憤恨之色的老婦,吳憂的神情陡然莊重,
緩緩拿起了堂案上的驚堂木,雖不甚用力,卻是異常清脆響亮!
“啪”
“威武”
衙役滿臉莊嚴肅穆的口吐威武二字,手裡的水火棍亦隨之敲響,公堂內外,瞬時一片寂靜!
而隨著大堂驀然寂靜無聲,堂下鳴冤的老婦臉色瞬時蒼白,頓感手足無措!
推官馮靖的一聲呼和,更是將老婦嚇的癱軟在地!
“大膽,見知府大人竟立於堂上,還不下跪參拜?”
望著這一幕,吳憂眉頭不禁一皺,麵有不悅的嗬斥道,“人家是來鳴冤的,不是前來參拜老爺的!”
說著,吳憂對一旁衙役擺了擺手,“搬個凳子來!”
“是大人!”
堂下老婦望著衙役搬來的圓凳,愣了愣之後,卻並未落座,而是淚如泉湧的噗通跪倒在地,
“大人,民婦兒子死的冤枉,還請青天大老爺還我兒一個清白公道啊!”
俗話說未至傷心絕望淚難流,吳憂又怎忍心一個滿臉滄桑悲泣老婦跪於麵前,
“大娘,您先彆急,坐下慢慢說,若真有冤情,本府定為你討回一個公道!”
“謝青天大老爺”,在衙役的攙扶下,老婦擦了擦臉上的淚水,卻依舊無用,淚水仍不斷從滿是皺紋的眼角流出!
“沒事的大娘,您坐下慢慢說,越詳細越好!”
點了點頭,老婦再次擦了擦眼角的淚水,哽咽著說道“民婦乃江寧縣杜家村人氏,老伴早逝,與我兒相依為命,日子雖過的清苦,但我兒孝順勤儉,民婦也有了盼頭!”
我兒深知生活不易,辛勤勞作省吃儉用之下,半年前用存下的積蓄,買了一頭黃牛和一輛牛車,閒時可以幫人運送貨物,掙點錢財貼補家用!誰知誰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