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稟聖上,卑職前來奏事前,吳學士正與大理寺少卿習少柄,戶部左侍郎周世清,以及吏部郎中沈崇德,於奉天殿外毆鬥!”
“嗯?”
坐於龍輦上的朱元璋,微微一愣之後,豁然睜開了充滿了威嚴的雙眼,“顯揚他,可曾受傷?”
夜幕下,二虎嘴角微微一抽,“回聖上,吳學士他龍精虎猛,未曾受絲毫傷勢!”
說著,二虎微微停頓了一下,繼而眼中透露出一抹豔羨之色,微躬著身子繼續說道,
“原本與周大人、沈大人兩人交好的少許同僚有心上前幫襯解圍,卻被延安侯唐勝宗、平涼侯費聚、永城侯薛顯、西平侯沐英、吉安侯陸仲亨、景川侯曹震等人所阻,
曹國公見吳學士大顯神威,雖以一對三,卻占儘上風,更是當眾發話,誰若想以多欺少,他,絕不會袖手旁觀!”
“大顯神威?”
朱元璋頗有些哭笑不得的搖了搖頭,“那臭小子身無二兩肉,隻怕也就隻能在一幫子手無縛雞之力,又須發皆白的文臣中大顯神威了!”
朱標素來厚道,眼中流露出一縷同情之色,“二虎,那三位大人,傷勢如何?還有,幾人因何事竟於奉天殿外大庭廣眾之下毆鬥?”
“回太子殿下,沈崇德傷勢頗重,周世清次之,習少柄不過是些皮外傷,
卑職前來稟事之際,已令禁軍將幾人控製在偏殿內,並且命人請太醫前往診治,絕無性命之尤!”
說到這裡,二虎眼中掠過一縷猶疑之色,從懷中掏出一疊宣紙,將其呈給了朱元璋,轉過身又對一旁的太子朱標躬身抱拳行了一禮,
“稟太子殿下,因事起倉促,吳學士因何事與幾位大人毆鬥,屬下暫不知詳情,
不過,卑職猜測,毆鬥起因或許和吳學士昨日於句容大肆屠戮有關!”
“大肆屠戮?天子腳下,句容?”,麵含驚詫之色的呢喃了一聲,眼角一跳眉頭豁然緊皺的朱標,頓時不再言語!
若換作曾經,天性寬厚仁慈的朱標,事關人命,免不得尋根朔源追問到底,但朱標深知吳憂的性格,無故絕不會妄開殺戮之舉,
但事關朝廷法度,吳憂未經朝廷妄自屠戮,雖說內中必有隱情,可有悖國法總是事實,今日朝堂,隻怕
“二虎,這上麵所書,儘都是事實?”
朱元璋揚了揚手中的宣紙,雖未儘數閱覽,但其中一二卻足以令人觸目驚心,從朱元璋青筋賁起的手掌,森冷的話語,便可見一斑!
早已得到詳情回稟的二虎,未見絲毫遲疑,沉聲回稟道,“稟聖上,以上筆錄所書,副千戶解雨辰已證實了近半,餘者,人證物證皆難尋覓,不過是依常理推測,還未及證實!”
“證實?”
“閨女前腳被人強暴,懸梁自儘,父母上告縣衙,當晚全家便誤食有毒山菇中毒而亡,這,還用的著證實?
但凡吃人食乾人事,腹內長了人心,這種卑劣齷齪,見不得人的勾當,能瞞的了誰?”
臉頰一陣抽動,殺機乍現的朱元璋,緩緩閉上雙眸,幽幽的說道,“世人皆傳那小子殺神再世,修羅屠夫之名叫人聞風喪膽,好生威風,可依著咱看,名不符實!
株連區區三族,以二百八十三條醃臢賤命,又豈能讓那些家破人亡,無辜枉死在狗官下的百姓,死而瞑目?”
早朝如約而至,而身處偏殿內的四人,雖分坐左右兩側,涇渭分明,卻又神情各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