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西下,帶走了最後一縷殘陽…
巍峨壯麗的皇城內,奉天殿外龍鼇玉壁處,佇立著一位骨骼寬大,兩鬢斑白,雙目如電,極儘威嚴之人,
以及一位體型修長,頭戴束發紫金冠,身著明黃色四爪金龍,溫潤如玉的青年!
良久之後,猶如雕塑一般的為首之人,悵然若失的輕歎了口氣,
“二十八天了”
常言道知子莫若父,反之,身為人子,自然清楚自家父親的心緒所在,當即寬慰道,
“父皇大可寬心,想當初顯揚孤身犯險,憑一己之力根除大明頑疾,鏟除倭患,
倭國不過彈丸之地,國內可戰之兵不過五十萬,且正值南北兩朝,諸侯林立,戰亂頻仍,
顯揚雖與湯帥兵分兩路,卻會同張陳餘部六萬餘眾,手掌大軍十萬有餘,且還有一眾錦衣衛日夜守護,最不濟也…”
“咱又何嘗不知,有咱授予的天子戰刀在手,且手握大軍十餘萬,最不濟,也可保全身而退!”
所謂愛之深,責之切,接過話茬的朱元璋,沉默了片刻之後,直視倭國方向,濃眉一挑,破口大罵道,
“那小子的驢脾氣,沒人比咱更清楚,就是個不達目的不罷休的貨!
咱主要是擔心,局勢極端不利的情況下,那小子仍會率領那些新兵蛋子,不管不顧的孤注一擲…”
“咱說破了大天,那小子偏就不能耐住性子,等個一年半載,等咱騰出手來…”
望著破口大罵的父皇,朱標強忍笑意,揶揄道,“當初讓顯揚率軍出征的是您,現如今牽腸掛肚的還是您…”
聞言,眼角微抽,眼底掠過一抹尷尬的朱元璋,沒好氣的說道,“咱有什麼辦法?咱說要將其禁錮在京,那小子竟以絕食相逼,要麼讓他死,要麼讓他去!
若不禁錮其身,依那小子的脾氣,必會偷偷溜出京城,遠赴海外召集張陳餘部,直奔倭國!”
“兩權相害取其輕,與其那樣,咱還不如朝廷招募大軍,調遣朝中將帥助其一臂之力!”
對於朱元璋的判斷,嘴角上揚的朱標也極其認同,“父皇所言極是,這的確是顯揚的性格,敢想敢做,也非做不可!”
“橫加阻攔,反倒會適得其反!”
“哼,若不是念在這小子所思所想,所作所為皆出於一心謀國,並非出於私欲,
又視咱如叔如父的份上,咱非得扒了他的皮不可!”
話雖如此,但朱元璋眼中難以掩飾的寵溺,又豈能瞞得了朱標的慧眼,
但對於父皇對於吳憂的寵溺,視吳憂為良朋益友的太子朱標,卻並無半點醋意,
“說來自顯揚離京之後,兒臣卻是隱隱感覺朝中似似乎多了些許的暮氣,少了許多的朝氣以及銳氣!”
“兒臣這心裡也是空落落的…”
“標兒”
朱元璋話未說完,身後卻突然傳來一道清脆的童音,“爺爺,父王!”
僅僅幾個字,便讓緊繃著一張臉的朱元璋,瞬間展露了笑容,眼中儘是慈愛之色,
“慢點慢點雄英,彆跑這麼快,爺爺在這呢,小心摔著了!”
“雄英,是不是想父王了?”
嘴角上揚的朱標正待上前,卻被朱元璋一把摁在原地,“咱在這,你湊啥熱鬨?”
說罷,大步上前的朱元璋,一把將飛奔而來的嫡長孫朱雄英抱進懷裡,
“乖孫兒,是不是又想祖父了?”
雖說僅有五歲,但粉雕玉琢雙眸靈動的朱雄英,不僅貴氣彰顯,且眉眼之間,已頗具英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