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於總能隱隱約約感覺的出來,這倆人可能是在唱雙簧壓價,但他不敢說,更不敢賭。
萬一人家玩真的呢?
“沈先生,高樓雖然好,但電梯也有停電的時候。專人打掃,那也不得自己掏物業費嗎。至於老鼠蟑螂什麼的,其實隻要請專業人士過來幾趟,也就沒了。這樣吧,七十五萬,七十五萬行不行?”
“於總,你是溫老板的朋友,不用這麼為難。你那棟老洋房其實還挺好的,肯定會有人願意出高價買。我也就一時新鮮勁過去看看,七八十萬買那玩意,實在有點虧,還是算了吧。”
眼見他又推著車子要走,於總眼睛發紅,咬咬牙,道:“六十五萬!屋子裡的那些古董家具什麼的,也都送給沈先生了,我什麼都不拿走!”
這個價格著實不算高了,哪怕是在這個年代。
沈秋生可記得很清楚,像於總這種獨棟花園彆墅,幾十年後少說也能賣個一兩億甚至更高。
六十多萬買下來,跟京都四合院差不多的收益比。
換成彆人,占這麼大的便宜肯定忍不住要鬆口了,但沈秋生不會。
一來他很清楚現在的老洋房還不是很受重視,買賣全靠緣分,像於總這種急著出手的更不容易碰到買家。
二來,他對老洋房也確實沒那麼大興趣,想買隻不過是覺得這裡以後會成為世界金融中心之一,說不得要常來居住辦公,有處好點的房產還是用的上的。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點,於總太著急。
彆人急,沈秋生就不急了,說句直白的話,他吃定這個人了。
把所有的心動都隱藏起來,沈秋生隻露出些許的猶豫之色,他看向姚雨葭,問道:“六十五萬……你覺得怎麼樣?”
姚雨葭不是很清楚他到底覺得貴還是便宜,隻能試探著問道:“我覺得……還是有點貴?”
沈秋生嗯了聲,回頭對於總道:“這樣吧,都不是外人,我也不跟你磨磨唧唧的。六十萬零八千,圖個吉利。於總要是賣的話就賣,不賣的話就當我沒說過。”
於總聽的牙齒都快咬碎了,從一百零五萬到六十萬零八千,一個星期少賺四十多萬,他腸子都要悔青了。
然而此刻就算明知道沈秋生在趁火打劫,又能怎麼樣,人家願意出這個價格買已經很不錯了,起碼比那些二三十萬就要入手的混蛋強的多。
沒有過多的猶豫,於總用力點頭:“賣!”
“看來於總真是挺急的。”沈秋生把自行車紮起來放在一邊,道:“剛才看見你好像在和人吵架,怎麼回事?”
“也不是吵架,那是我在南州省一個廠子的合作夥伴。我這邊不是著急用錢嗎,就讓他把利潤先拿出來,可他說沒那麼多。”於總滿臉頹然,道:“我也是沒辦法,實在湊不夠,隻能把他廠裡的設備拿出來抵債,總好過讓銀行拉去拍賣。沈先生也許知道,銀行一旦拍賣的話,那是給錢就賣,沒有底線的。”
沈秋生嗯了聲,這倒是真的。
一樣東西市場價也許一百塊,可是被銀行拿去拍賣,十塊錢就賣掉了,而且你償還的本金也隻算這十塊錢,而非市場認可的一百塊。
不管你說他暗箱操作還是故意為之,這是人家的權力,誰讓你欠錢不還的。
不到萬不得已,沒有哪個商人願意把東西交給銀行去處理,那真是能虧到姥姥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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