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說的在理,看看人家秋生多會說話,像吹牛的性格嗎?”門衛老大爺哼了聲,道:“今個兒我做主了,如果你能考上全國狀元,所有錢都歸你!誰敢反對,老頭子我把他腿打斷!”
自然沒有人反對,哪怕加起來的錢有好幾百塊,但一個人也就一塊錢罷了。
沈秋生笑了笑,拍拍手,道:“那這件事就先這樣,接下來的幾天還要靠叔叔阿姨們照顧生意呢,我先去和麵了。”
這件事,成了酒廠幾天裡最有爭論性的話題。
就連縣裡對酒廠的從重處罰,都沒幾個人問了,他們更在乎這場賭局到底哪一方能贏。
沈自強夫妻倆對此是百般無奈,覺得兒子真是腦子傷到了,不然怎麼能引發這樣的鬨劇。
全國狀元,他們是想都不敢想。
準確的說,彆說狀元了,先前最大的夢想,也隻不過是讓沈秋生順利的從高中畢業,然後回來做個老實巴交的莊稼漢。
但對沈秋生來說,這事根本沒什麼好想的,全國狀元是板上釘釘的事情,哪怕全天下的人都不相信,也改變不了最後的結果,除非今年高考的題目突然變了。
這種可能性,微乎其微,最起碼他重生以來,還沒有發生任何變過的事情。
雖然覺得兒子成功的可能性很小,但沈自強還是希望他能回家多複習複習。
你說高考馬上要到了,你連書都不帶看的,怎麼考?
進了考場,那不是兩眼一抹黑嗎。
可沈秋生壓根不聽,自顧自的每天來酒廠擺攤。
一天下來,少說也能賺個百八十塊的,運氣好,一百四五也是可能的。
這種賺錢速度,讓沈自強兩口子完全沒話說了。
他們覺得,就算兒子高考失利,有這手藝也餓不死。
自己一年才賺幾百塊,可兒子隻需要幾天就夠了。
按這樣的速度,一年下來不得好幾萬?
這個數字,把沈自強和宋玉蘭嚇了一跳,一年幾萬塊的收入,他們可是想都不敢想,簡直就是天文數字。
九零年的人均收入還是很低的,萬元戶雖然比八幾年多了很多,但大部分人,包括城裡的國企職工,一個月也就幾百塊工資,年收入過萬的幾乎沒有。
基於這個原因,沈自強也就不再說兒子什麼了,隨他去吧。
然而意外還是發生了,高考前一天,沈秋生去學校領準考證,結果到了那才得知,學校沒給他發。
“你不知道嗎,今年咱們省裡的新政策,高考前要參加摸底會考測驗,不合格的不允許參加高考。”班主任昂著頭,滿臉不屑的道:“像你這樣的學生,去了也隻是浪費資源,回家種地去吧,還算有點作用。”
沈秋生滿臉憤怒,這是他重生後第一次如此生氣。
會考測驗?怎麼沒人跟他說過?
這倒不怪誰,前一世沈秋生在高考前就因為那檔子事進去了,哪知道會考測驗啊。
而這一世他信心滿滿,最近都沒去學校,剛好錯過了這場測試。
“為什麼要跟你說?”班主任譏笑出聲:“高考是改變自己命運的唯一方式,你自己不重視,怪彆人?行了,彆在這跟我廢話了,忙著呢,哪涼快哪待著去!”
眼看著班主任收拾東西走出辦公室,沈秋生站在原地,有些茫然。
空有天大的本領,卻沒有施展的機會。
雖然他從不覺得不上大學就能限製一個人的未來成就,但全國狀元,是他向很多人承諾過,保證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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