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銘既然得到了十二重樓的知識,也就不願意住在這裡了。
誰知道哪天大夏老祖會不會突然蘇醒呢。
他找了一個偏僻宅院,花錢買了下來。
不愧是上京,這麼一個郊區平房,竟然比肴市的彆墅還要昂貴。
其實周邊還有幾個不錯的宅院,錢也不貴,但是這個院子裡有一棵大榕樹,勾起了葉銘的回憶。
所以他就住了下去。
他原本緊繃的神經慢慢放鬆了下來,日出和張太初釣魚,然後采氣,上午的時候讀些雜書。
下午教授元秋英劍法,等到晚上一起和街頭的大爺大娘嗑瓜子侃大山。
算上他在天武界的年齡,這裡有些大娘甚至比他還要小幾歲呢,倒也算有共同語言。
三天之後的清晨,葉銘和張太初坐在河流岸邊,靜靜地釣魚。
昨晚下了雨,湖麵上起了薄霧,景色宜人。
“我葉銘,八歲踏入修行界,這些多年,一路修行到近仙巔峰,窺探仙境,甚至和正神掰過手腕,這才割據迷霧,尊為魔主。
你,張太初,燭龍本尊,近仙巔峰,人間絕巔,五臟觀副觀主。
我們兩人,為什麼三個小時了還沒釣上來一條魚。
這還有王法嗎?
一定是這魚有問題!”葉銘將魚竿扔在地上,擲地有聲,仿佛視死忽如歸的將軍。
“低聲些,難道光彩嗎?”張太初左右掃視確定沒人,用右手擋住了臉,低聲說道。
葉銘默默地將魚竿撿了回來,繼續釣魚。
“時間要到了!該回去吃早飯了。”葉銘似是無意的提到。
張太初猶豫片刻,然後緩緩開口。
“最後一次啊!”
說完手指輕點。
但是湖麵波瀾不驚,沒有變化。
兩人朝著對麵望去,一個青衣老者盤坐在對麵,頭戴鬥笠,身披蓑衣也在釣魚。
“是他?”張太初抬頭看了一眼,就低下頭去。
他隻覺得對麵坐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把鋒利無比的長劍,隔著很遠,也讓他眼球生疼。
“是他!來的真不是時候。”葉銘沒好氣的說道。
三人之後誰也沒在說話,又過了一個小時,葉銘噗呲一聲笑了出聲,雨過天晴。
“原來他也不會。”張太初看著同樣空軍的劍尊者忍不住發出感慨。
劍尊者麵無表情,嘴角微微抽動。
他手指微微抖動。
葉銘冷哼一聲,腳踏地一下。
兩股神通在水底下發生碰撞,轉瞬又消弭不見。
劍尊者忍不住讚歎道。
“好神通!”
兩者相隔數十米,但聲音清晰可聞。
“你也不差!”葉銘笑著說道。
劍尊者眼神一變,仿佛一把利劍破體而出,他的魚竿猛的上刺。
葉銘感受著彌漫在空中的劍意,不由得一股戰意湧上心頭。
魚竿向下一壓,隨即上挑。
劍尊者見獵心喜,身子朝北閃躲,魚竿如同一條長蛇一般彈射而出,直取葉銘咽喉。
葉銘豎竿格擋,然後橫掃而來。
兩者之間比拚的是對於劍的理解和術的道行。
其間凶險比肉身搏殺絲毫不差,甚至更為凶險。
但是從外人看來,就像兩個人發了精神病,在對空處手舞足蹈一般。
劍尊者劍朝著左麵格擋,魚竿連續抖動兩次。
第一次是劍格!第二次是劍擊!
這是四母劍中的兩式,這兩招任何初學劍術的人都會修煉。
但是將兩式融合為一體,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就十分考驗功力了。
葉銘的魚竿不受控製的朝著另一側劃走,露出中線。
劍尊者魚竿向右橫出,一劍斬來。
葉銘此時大半個身軀露出,儘是破綻,落入下風。
葉銘化被動為主動,整個人原地轉了一圈,本來被擊飛的魚竿邊做了主動格擋。
崩開劍尊者的劍招之後,葉銘魚竿由上往下輕點。
劍尊者格擋。
葉銘劍招變提,由下而上繞過魚竿,扔取對方胸膛。
劍尊者再擋。
葉銘整個人跳起,雙腿劈叉,力劈華山,長劍再由上而下。
點,提,劈。
三式,由上而下,由下而上,然後再由上而下。
招式羚羊掛角,明明招式都是老招,但卻推陳出新,如同一隻燕子穿梭在深林之中,綻放出匪夷所思的變化。
劍尊者是劍中聖者,劍招千變萬化,也不由眼前一亮,暗道一聲。“好劍!”
他截住葉銘的劍勢,在他新力未生之時,魚竿刺。
這回到葉銘擋。
劍尊者再刺。
葉銘再擋。
劍尊者還刺。
葉銘皺眉,對方看似是刺,但是刺劍卻融合了不止一種劍招。
他每格擋一次,就會有一股反震之意,竟然將他的魚竿震開。
劍尊者似乎著了魔一般,就用這一招刺。
可就是這麼樸實無華的一招,葉銘卻沒有什麼好方法,隻能不斷的格擋。
兩人相互對拚了十五招。
葉銘魚竿伸入水中,然後猛的上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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刹那間,仿佛天地為之變色,整個湖泊中的水像是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托起一般,騰空而起。
這些水迅速彙聚成一把巨大無比的長劍,帶著淩厲無比的氣勢,如同一顆流星般狠狠地朝著劍尊者劈去!
麵對如此威勢驚人的一擊,劍尊者卻毫無懼色。隻見他手中的魚竿猛然一揮,動作行雲流水、一氣嗬成。
瞬間,那把由整片湖泊凝聚而成的巨劍如同遇到了克星一般,轟然潰散開來。無數水滴化作細密的雨絲,紛紛揚揚地灑落下來,形成了一場美麗而壯觀的雨幕。
與此同時,在他們三人身旁,十幾條肥碩的大魚也因為這場劇變而驚慌失措,劈裡啪啦地掉入了一旁的水桶之中。
“我輸了!”兩人隔湖相望,雨水灑落一條彩虹緩緩浮現。
葉銘低頭看著魚竿上的一道道缺口,感歎一聲。
“平手!”劍尊者將手中已經斷掉的魚竿扔掉,換了一根新的。
“輸了就是輸了,我輸得起,最後我用了法力,不是單純的劍術,單論劍招來說,我已經破不開你了。”葉銘將幾條不算太大的魚扔回了湖裡。
“我們本就是異人,異人用法力有什麼問題,劍術歸根到底,也就是一條殺人之術罷了。”劍尊者說著耳熟的語言。
“您認識王元峰?”葉銘提起了自己的第一位劍術老師。
“曾經見過,他向我請教劍術,我曾經對這個人寄予厚望,可惜他的心思太重,一麵熱愛劍術,一麵又畏首畏尾,白白浪費他的天賦,止步不前。”劍尊者有些恨鐵不成鋼的說道。
葉銘沒有反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