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主位的武烈帝依舊沒反應。
四皇子晏瑋,五皇子晏瑛和六皇子晏鈺卻不約而同地放下手裡的筷子,時而不動聲色地看向他們的父皇,時而若有所思地看著晏東凰和晏鳴。
他們想知道晏鳴到底有沒有下毒。
更想知道到底是不是晏東凰故意栽贓陷害。
父皇對這件事是怎麼看的?
若下毒罪名成立,晏鳴死路一條。
若晏東凰栽贓陷害,則有戕害兄弟手足的嫌疑,父皇應該不會坐視不管。
“本宮最近要應付的事情很多,沒空栽贓陷害你。”晏東凰聲音冷冷,“你一個被降了爵的郡王,本宮陷害你做什麼?”
“既然你知道我被降了爵,對你不再有威脅,就該清楚,我就算對你下毒也毫無意義。”晏鳴不甘示弱地反擊,“平陽侯一麵之詞不可信。”
晏東凰聲音冷冷:“如果你心存怨恨,就有理由這麼做。”
晏鳴怒道:“我是怨恨你,但我沒那麼蠢!”
晏東凰嘴角揚起一抹譏誚的弧度:“你也未必多聰明。”
晏鳴臉色發青,握著筷子的手死死攥緊。
氣氛一瞬間有些劍拔弩張。
貴妃和賢妃坐在一旁,既樂意看他們狗咬狗,窩裡鬥,又實在忍不住懷疑,他們到底是不是故意唱戲?
要是故意唱戲,這代價未免也太大了一些,不但賠上整個楚家,且德妃被打入冷宮,晏鳴降了郡王,以後想翻盤都比其他皇子難上好幾倍。
若說不是唱戲,曾經親密無間的兄妹二人,到底是如何走到反目成仇這一步的?
她們著實不知這段時間發生了什麼事,暗中派人去查了幾天,也沒查出個所以然來。
晏東凰像是突然間轉了性子,更像是被什麼臟東西附了身……難不成她是被奪舍了?
貴妃看著晏東凰,眼底浮現深思。
武烈帝終於用完麵前的食物,推開小碗,榮春立即恭敬地奉上帕子。
武烈帝慢條斯理地拭了拭嘴角,看向眼前二人:“都吵夠了嗎?”
“父皇,兒臣知錯。”晏鳴惶恐,立即離席跪下,“兒臣之前因為楚家的事,跟皇太女確實有些爭執,兒臣認罰。但平陽侯下毒一事跟兒臣無關,兒臣敢以自己性命和母妃性命擔保,求父皇明察!”
武烈帝看向晏東凰:“陳少衡一口咬定是晏鳴所為?”
晏東凰點頭:“刑部已經審問數日,陳少衡從招認開始,就一直指認景郡王,從未更改過口供。”
晏鳴語氣激烈:“父皇,兒臣是冤枉的!”
武烈帝皺眉:“既然如此,你跟東凰去刑部走一趟,當麵跟陳少衡對質。”
晏鳴垂眸:“兒臣遵旨。”
為了證明自己的清白,證明自己問心無愧,他很樂意跟晏東凰去一趟地牢。
即便今日是除夕,晏鳴也不嫌地牢晦氣。
走出廣陽殿,晏鳴臉色冷了下來:“為了置我於死地,你真是無所不用其極。”
晏東凰挑眉:“你太高看自己。”
“你!”晏鳴臉色鐵青,“如果不是你故意陷害,陳少衡怎麼會一口咬定是我所為?”
“這個問題你應該去問陳少衡。”
晏鳴神色陰鬱:“就算陳少衡不是你授意,東凰,本王也痛恨自己看錯了人。”
“彼此彼此。”晏東凰神色淡漠,“本宮看錯了人還可以及時糾正,而你卻再也沒有翻身的餘地。”
晏鳴僵住,一瞬間幾乎失控:“我到底做了什麼對不起你的事情?有本事你就說出來,讓本王死也死個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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