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雲茵平日裡在家跋扈慣了,往日仗著太後和父親庇護,根本不把京中貴女放在眼裡,對侍女動輒打罵,高高在上頤指氣使。
此時卻膽小得像一隻老鼠,畏畏縮縮被獄卒趕著往外走去。
楚夫人扒著牢門,淒厲喊道:“長公主,長公主,求你饒了她們!長公主——”
哀求的聲音回蕩在狹窄沉悶的地牢裡,格外讓人心驚。
離開昏暗的地牢,眼前光線明亮起來,楚家姐妹瑟縮靠在一起,試圖從對方身上汲取一點溫暖和安心感。
“今日之事原不該發生。”晏東凰麵無表情地看著她們,“罪魁禍首是你的父親和姑母,你們的父親貪汙我青鸞軍糧草,中飽私囊,從楚家密庫裡搬出的金銀就是罪證;而你們的姑母聯合皇上謀害於我,你們今日所受屈辱,是他們造成的。”
楚紫嫣哭著搖頭:“父親是被冤枉的……”
“太後就在絳雲廳。”晏東凰轉頭看向絳雲廳的方向,聲音冷然充滿著威壓,“本宮給你們一炷香時間,你們可以去求太後。”
“求……求太後?”楚雲茵怔住,似是不敢相信事情會如此簡單,“隻要太後同意,長公主就放了我們?”
“誰能求她下旨調來護軍營副統領和前鋒營統領護駕,本宮就放過誰。否則一炷香之後,你們可自行選擇去軍營犒勞將士,還是去青樓接客。”
丟下這句話,晏東凰轉身往長公主前院走去,不再理會楚家姐妹的反應。
幾個護衛很快押著她們前往絳雲廳。
晏東凰抵達前院,遠遠就聽到府外傳來一陣喧鬨嘈雜的聲響。
以裴丞相為首的大臣烏泱泱擠在大門外,像是早朝上文武百官朝拜一樣,個個義憤填膺,陣勢浩大而擁擠。
“臣等見長公主,求長公主出來一見!”
“臣等求見長公主,求長公主出來一見!”
晏東凰腳步微頓,偏頭看向鳳搖光:“他們這是打算用對付皇上的那一套對付本宮?”
“應該是。”鳳搖光神色微妙,帶著幾分嘲弄,“畢竟朝堂上那群老匹夫,最擅長的就是死諫。”
尤其是那幾位自認為忠誠實則迂腐不化的老頑固,其中以幾位禦史為最,滿嘴慷慨激昂,義正言辭,實則早已腐朽不堪,滿肚子男盜女娼。
晏東凰目光冷了冷,抬腳往外走去。
兩旁侍衛單膝跪地,整齊劃一行了軍禮。
一些玄衣戎裝的晏東凰跨出大門,望著集聚在府門外的十幾位大臣,目光沉冷,氣勢卓絕,目光所到之處,即便是屹立朝堂幾十年的老臣,也不不禁打了個寒顫。
“臣等參見長公主殿下。”裴丞相率先行禮,態度恭敬而從容,“臣等不請自來,實因情況特殊,還望長公主恕罪。”
晏東凰麵色不虞:“諸位請回吧。”
“長公主,臣等要為雍國社稷出一份力。”吏部尚書語氣激烈,“無詔擅自調兵,視同謀反,請長公主即刻退兵!”
“請長公主以家國社稷為重。”一位禦史態度強硬,言辭憤慨,“鎮國公居心叵測,應該交給皇上按律法處置!長公主身為青鸞軍主帥,雍國長公主,無權私自關押權貴,更無權私自對他們動刑,甚至決定他們的生死!”
“長公主,青鸞軍將士保家衛國,都是忠誠之士,長公主萬萬不該讓他們卷入謀反罪名,請長公主立刻退兵!”
“請長公主殿下為大局著想,為江山社稷著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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