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一時安靜下來,齊齊看向皇上。
“朕聽到這個消息,也是吃了一驚。”昭明帝坐在禦案後,麵沉如水,表情憤怒,“朕派人出去問了一下,得知竟是昨晚新婚夜,新晉鎮國公盛景安在東凰的酒裡下了毒,目的是讓東凰接受他妻妾同娶,還硬逼著東凰接受他那個珠胎暗結的妾室,甚至妄言這都是朕的旨意,肆意挑唆朕和東凰的關係……簡直一派胡言,大逆不道,罪責當誅!”
話音落下,勤政殿內空氣驟降。
大臣們紛紛變了臉色。
“鎮國公在長公主的酒裡下毒?”裴丞相大吃一驚,“他怎麼敢……他怎麼敢的?盛景安是被魔魅附身了嗎?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禮部尚書眉頭皺緊:“盛景安能順利承襲國公爵位,都是得益於長公主的功勳和皇恩浩蕩。皇上把長公主賜婚給他,是對已故老國公的尊敬,盛景安竟如此悖逆,目無皇權,當真以為國公府權勢滔天了?”
楚尚書見風向驟轉,連忙跪地請求:“皇上,如果下毒一事是真的,那麼盛景安就是大逆不道,罪該萬死!臣鬥膽,請皇上立即下旨捉拿國公門一門下獄,給長公主一個交代!”
禮部尚書跪下:“皇上,臣附議!”
吏部尚書和侍郎一起跪下:“臣附議!”
年事已高的太傅大人一直沒有說話。
見眾人都跪了下來,他才不緊不慢地開口:“皇上,是否應該安排兩個醫術精湛的太醫出宮去給長公主解毒?隻要解了毒,長公主定會繼續相信皇上對她的一片兄妹情深,將盛家治罪也是對長公主最好的交代。”
眾人醍醐灌頂似的,紛紛點頭:“還是太傅大人想得周到,給長公主解毒才是重中之重,才能讓長公主看到皇上皇恩浩蕩,感受到皇上對她的信任和器重。”
“諸位愛卿說得對。”昭明帝點頭,“來人——”
“皇上!皇上!”李德安匆匆進來,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奴才該死啊,皇上!”
昭明帝心頭一沉,一股不祥的預感襲來,他攥著奏折的手不由收緊:“朕不是讓你去去傳旨了嗎?”
應榮跨進殿門,不發一語地跪下:“卑職無能。”
昭明帝臉色白了白。
李德安雙手舉著錦盒:“長公主命人包圍楚家,青鸞軍跟蝗蟲過境似的,將楚家裡裡外外都搜了個遍——”
“李公公,你說什麼?”楚尚書臉色煞白,不敢置信地看著他,“長公主查抄楚家?敢問是哪個楚家?”
“就是楚大人您的府邸。”李德安垂眸,“長公主說楚尚書貪贓枉法,克扣軍餉,帶人查抄尚書府,還……還砍下了大公子一隻手……”
楚尚書眼前一黑,頓時栽倒在地。
“楚尚書!楚尚書!”
“楚大人,您醒醒啊!”
勤政殿裡亂作一團。
平日威風八麵的朝中重臣們,此時一個個麵如菜色,心驚膽戰。
長公主實在是心狠手辣,竟把楚家長子的手砍了,她為什麼要這麼做?
昭明帝雙腿發軟,幾乎站不起來。
一股寒氣從腳底直竄上脊背。
晏東凰瘋了,她真的是瘋了。
楚尚書方幽幽轉醒,就聽李德安抖著聲音道:“長公主還說,還說若太後不出宮,兩個時辰之後,就砍下楚二公子的腿送給太後,太後若還是不出宮,就割了……割了楚三公子的命根子……”
眾臣皆驚,幾乎為晏東凰的行為感到膽寒。
“皇上!”楚尚書嚇得魂飛魄散,哭求著跪下,“求皇上救救臣的家人,臣一人死不足惜,可他們都是無辜的呀,求皇上救救臣的兒子,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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