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盛景安從劇痛中緩過來,開口時聲音嘶啞得不像樣,“我……我沒事,母親不用擔心,先看看筠兒,找個大夫替她看看,她肚子裡的孩子……”
筠兒?
老夫人轉頭看向沈筠,見她一頭一臉的血跡,滿頭發絲散亂,臉上血痕觸目驚心,哪裡還認得出原有的樣子?
“母親,是我……”沈筠聲音打顫,“我是沈筠。”
老夫人瞳眸驟縮,不敢置信地看著沈筠:“你真的是沈筠?”
沈筠眼眶發紅,臉色慘白:“是我……”
“長公主。”二夫人呆住了,緩緩看向主位上的晏東凰,極力讓自己鎮定下來,“這是怎麼回事?你們昨日剛成親,怎麼就弄成這樣?”
昨天成親時不是還好好的嗎?
為何新婚夫妻一夜之間反目成仇?
晏東凰不發一語地垂眸抿了口茶,見所有人都認出了盛景安和沈筠,才緩緩開口:“見到本公主,都不知道要跪下嗎?”
撲通!
兩位膽小的姨娘率先嚇得跪下了,瑟瑟發抖,不敢反抗一句。
“晏東凰!”老夫人幾乎失去理智,起身衝向晏東凰,抬手狠狠朝她臉上扇去,“你這個毒婦!景安是你的夫君,你新婚夜竟要謀殺親夫嗎?沈筠肚子裡還懷著孩子,你——”
長蘭一把抓著她的手腕,抬腳一腳踹向她的膝蓋。
“咚”的一聲。
“啊!”老夫人膝蓋狠狠摔在地上,疼得她臉色刷白,頃刻間冷汗涔涔。
“母親!”盛景安目眥欲裂,滿眼怨恨都地看向晏東凰,“有什麼事衝著我來,彆欺負母親一個柔弱女流,她是長輩!晏東凰,她是你的婆母!”
“婆母?”晏東凰冷冷一笑,“盛景安,你是不是忘了我昨晚說過什麼?從你把毒酒端到我手上那一刻,我們就是不共戴天的仇人,彆攀親帶故,即日開始,本公主孑然一身,沒有任何親人。”
二夫人臉色一變:“毒酒?什麼毒酒?”
“晏東凰,你信口雌黃!”老夫人臉色鐵青,大怒著看向晏東凰,“你怎麼這麼心狠手辣?沈筠是德妃親妹妹,她肚子裡還懷著景安的孩子,你竟敢把她打成這樣?你……你你你要造反是不是?來人!快來人啊!趕緊進宮稟報皇上,長公主要造反……你,你乾什麼?彆過來,你彆過來……”
晏東凰站起身,一步步朝老夫人走過去。
老夫人見她表情冷得跟煞神似的,仿佛才意識到危險將至,嚇得連連後退:“我告訴你,你不能亂來,你……你現在是盛家兒媳,你出身低,縱然有功勞在身,那也是皇恩浩蕩……啊!”
晏東凰眼神一厲,伸手掐住她的脖子:“皇恩浩蕩?給盛景安納妾是皇恩浩蕩,給本公主下毒是皇恩浩蕩,奪本公主的兵權是皇恩浩蕩,置本公主於死地也是皇恩浩蕩?!”
老夫人被她掐得說不出話來,痛苦地嗷嗷叫:“唔唔唔……”放開我!放開我!
“殿下。”屋外忽有一人疾步而來,單膝跪地,“一萬精銳已經入城,但驚動了守城士兵,雙方起了一點衝突,對方有十幾人受傷,他們已經進宮稟報皇上。”
晏東凰甩開盛夫人,冷道:“九道城門處各派五百人過去守著,不許皇城勳貴、朝中官員或者貴胄家眷出城。”
“是。”
“另外五千餘人調往內城,守在通往皇宮正門的禦道上,跟城樓保持保全距離,確保他們的箭矢無用武之地。”
“是。”
a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