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國偉又不是不知道死對頭,在等著看好戲。
“祁站長我勸你不要多管閒事,這是我們的家事,可不在你管轄範圍之內。”
這麼多年過去了,溫國偉照樣瞧不起眼前的祁站長。
以至於說話毫不客氣的拿著手,指著祁站長的鼻子。
周箐箐這個人精,一眼就看出了兩個人不對付。
她躲在祁站長的後麵,做出滿臉惶恐的樣子,“站長,上次那個稿子你也知道,我雖然是溫家生的,但是我是在鄉下長大的。”
“在我心裡養父比生父大,還有不是我不認他們,是他們嫌棄我是鄉巴佬,不認我。”周箐箐的語速很快,但是語氣可憐巴巴。
溫國偉見她在那多嘴,說的越多,錯的越多。
那今後在祁遠生跟前會顏麵掃地。
他拚了命的要拽周箐箐走。
“站長,我是來投稿的,我並不想跟他們有任何牽連,求求你,救救我。”周箐箐掙紮著。
溫國偉猛地一怔,擔心這個稿子是針對他來寫的。
“你個初中畢業的人,還寫稿子,你不嫌丟人,我都替你丟人,跟我回家,彆在這裡發失心瘋。”
沒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他做了,肯定怕啊。
他警惕的看著周箐箐手上的稿子,滿腦子都在盤算著,怎麼給它搶過來,然後毀了。
“溫科長,你這是說的什麼話啊,你這是搞歧視啊。”總算讓祁遠生抓住話風了。
他見溫國偉眼神凶煞的盯著稿子,心裡也有點數了。
要不然以溫國偉的性子,也不會這般阻攔。
事出反常必有妖。
“我們廣播站可沒有說不收初中生的稿子啊,反而我們很鼓勵這個行為,我相應國家號召,人人平等,都可以自由的發展他們才華。”
周箐箐見兩人互掐,“還是祁站長明事理,咱們改革開放的不僅是經濟,最重要的是思維。”
“咱們就要做先進分子,不能像溫科長那樣,大腦還停留在裹小腳的時代。”
毫不吝嗇的陽奉陰違,被周箐箐玩的明明白白。
祁遠生平時是個反感拍馬屁的同誌,但是這馬屁他覺得拍的恰到好處,挑不出半點瑕疵。
溫國偉聽了這話,氣的差點直接原地升天。
周箐箐趁熱打鐵,“我這稿子裡寫的就是改革開放以來,我跟我養父生活的大變樣,我要感謝祖國,感謝人民。”
溫國偉嘴唇發顫,“你以為人家編輯吃乾飯的,什麼阿貓阿狗拉出來屎都要是吧?你要是在這繼續給我丟臉,彆怪我到死都不會認你。”
祁元生見溫國偉快被氣死了,還要攔著,那這個稿子怎麼著也得要,剛好溫國偉被降職,這也是個站隊的好時機。
“這個稿子我采用了,我覺得你家丫頭的這個想法很好,咱們今天就上報紙,重新排版,我們要的就是貼合群眾生活的素材,這樣才能走進廣大人民群眾的心裡。”
溫國偉見兩人就跟唱雙簧似的,一唱一和,配合極其完美。
他氣頭腦發暈,隻覺得身體搖搖欲醉,隨時都能一頭栽倒。
他後退兩步,渾身發顫,一隻手撐著牆,一隻手指著祁遠生,“你……你……你給我等著。”
祁遠生才不會慣他,對著坐在辦公室裡的工作人員,“今天務必把這姑娘的稿子排版到明天的報紙裡麵去。”
工作人員接過稿子,有點懵,“有兩份稿子,要哪份啊?”
“兩份都要啊,明天一份,後天一份,今後這丫頭有多少我就要多少。”
溫國偉的嘴唇已經逐漸發紫,呼吸困難。
a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