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舞瑤就這樣扛著陸然,從窗戶一躍而下。
身形矯健的落地,微微一蹲,姿態優美。
但她卻忘了她身材嬌小,還扛著陸然,她這一蹲不要緊。
陸然整個腦袋瓜子咚的一聲就貼在了地麵,臉朝下的那種。
得虧陸然是元嬰期,雖然看起來有點灰頭土臉,但好在沒什麼大礙。
王霄玉緊隨其後,兩人壓製自己的氣息,神識擴散而出,幾乎一瞬間就發現了陰司鬼氣的來源。
於是,夜色中兩人健步如飛,幾乎貼著地麵穿行而過,速度快若閃電!
可他們如此隱匿,那陰司鬼氣的氣息卻似乎並沒有掩飾的意思,反而十分濃鬱,清晰。
一直來到城外,延伸到遠處的山坡。
“不太對勁,這氣息太明顯了。”王霄玉皺眉說道。
“的確,九黎聖地剛死了一個監察使,風聲鶴唳,對方卻非但沒有隱匿自己,反而如此大張旗鼓,怕不是個陷阱。”秦舞瑤沉吟道。
顯然這倆人都不是傻子,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
“過去看看,但小心為上,發現不對,立刻撤離,以你的身份,我相信逃跑脫身的手段不會少。”王霄玉沉吟了幾秒,實在不甘心就這樣稀裡糊塗的打退堂鼓。
即便知道這可能是一個陷阱,但也要窺探一點線索,不能無功而返。
秦舞瑤聳了聳肩,道:“擔心你自己吧,一會兒要逃跑的時候,我可顧及不上你。”
王霄玉沒有在意,瞥了眼被秦舞瑤扛著的陸然。
皺眉道:“帶著陸然,行動不便,這一趟,他根本就不該出來,以他的天賦,該是籠中的金絲雀。”
秦舞瑤頓時眼睛一瞪,道:“你在胡說八道什麼,狗眼看人低?我說的很清楚,對付化神境,陸然比你好使的多,這一趟即便是陷阱,除非那黃泉聖主親自來,否則,隻要陸然醒著,就不用逃跑,來多少,殺多少!”
王霄玉懶得搭理秦舞瑤這個說法。
隻當時秦舞瑤在習慣性的和他鬥嘴,並不覺得陸然能起到多大的作用。
“我幫他驅散酒勁兒,清醒狀態至少方便一些。”王霄玉沉吟著湊近了些。
但秦舞瑤卻嚇了一大跳,猛然後撤幾大步。
道:“王霄玉!你不要亂來啊,陸然這家夥嗜酒如命,最是享受宿醉的感覺,也最討厭彆人為他驅散酒勁兒!”
王霄玉都傻了,這都什麼時候了,還管他享受醉酒不醉酒?
但看秦舞瑤表情嚴肅,隻能無奈的聳了聳肩,道:“算了,隨你吧,你顧好他就是,跟在我後麵,發現不對,我會示警,你第一時間帶他走,不用管我,我有辦法脫身。”
說完,當先一步追尋著陰司鬼氣,身影消失在夜色之下的平原。
秦舞瑤撇了撇嘴,緊隨其後。
不多時,越過山坡,兩人又追著那陰司鬼氣跑出去十幾裡,雖然是十幾裡的距離,但轉瞬即至。
兩人為了壓製境界氣息,小心探查,並沒有大張旗鼓的飛,但即便是在地麵,化神境的速度也是不慢。
氣息變得愈發濃鬱。
從前方山脈腳下的叢林中飄出。
兩人放慢了腳步,對視了一眼,誰都沒有說話,接著王霄玉當先一步朝著密林摸了過去。
秦舞瑤則緊跟在後麵,同時扭頭看了眼肩上扛著的陸然,也不知道這家夥啥時候醒,這一路顛簸,都睡的這麼死,那千年古酒,勁兒是真大!
叢林越來越深,周遭全是參天巨樹。
夜晚的叢林,雖然沒有鳥叫,但這黑燈瞎火的,連蟲鳴都沒了,安靜詭異的可怕!
仿佛大片區域都不存在生靈了一般。
又往前走了一段,陰司鬼氣那腥臭的味道愈發濃鬱了,就像是某種動物死亡腐爛後散發的氣味。
扒開灌木,前麵密林中出現了一大片空地。
月光穿透而入,雖然不甚明亮,但對於化神境的秦舞瑤和王霄玉而言,這都不算什麼。
空地之上,一個人影正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裡,麵對著王霄玉和秦舞瑤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