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師韓曠府宅,如今已近冬日,後花園依舊百花爭豔,令人嘖嘖稱奇。
韓曠走在花間小道上,趙靖忠跟在他的身後。
“自從閹黨倒台之後,賈精忠處境不妙。”
“如今局勢惡劣,陛下對我等忠臣並不信任,親小人,遠賢臣,此乃大禍。”
“你去找到賈精忠,讓他去一趟遼東,回來之後,我會找機會讓他重新掌握大權。”
趙靖忠心中一動,一雙銳利的眼眸帶著試探:“大人的意思是策動遼東女真入關嗎?”
韓曠腳步一頓,目光幽深的看著趙靖忠,趙靖忠趕忙躬身下拜:“是小的失言了。”
韓曠笑了笑,拍著趙靖忠的肩膀:“劉喜,那是因為鐵膽神侯反叛時及時反正歸降,他有大功,我總不能隨隨便便就廢了他,那豈不是讓功臣寒心?但他沉迷武學,日夜尋找那所謂的六壬神骰,簡直可笑。”
“你好好做事,日後這東廠督主之位,包括沈氏兄弟的錦衣衛都是你的。”
趙靖忠趕忙單膝跪地:“大人放心,小的一定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韓曠看著跪在身前的趙靖忠,微笑點頭,眼神如淵。
這時,一陣窸窣的腳步聲響起。
趙靖忠起身,隻見六分半堂總堂主雷純與大堂主狄飛驚結伴而來。
“去做事吧。”
“是。”
趙靖忠拱手告退,經過雷純、狄飛驚身邊的時候,微微頷首,算是打了招呼。
“拜見義父。”
雷純來到韓曠身前,躬身下拜。
韓曠連忙笑著將她扶起。
“我的好女兒,不必這麼多禮節,你我父女之間,隨意一點。”
雷純微笑道:“雷純行禮,是因為義父的幫助,才使得女兒能夠順利保住六分半堂,這是女兒的心意,不單單是禮儀問題。”
韓曠聞言,哈哈大笑。
“純兒,的確很會說話。”
“狄堂主,純兒,你們二人隨我走走吧。”
“是。”
雷純與狄飛驚跟隨在韓曠身後,款款而行。
“純兒,最近京中局勢沸反盈天,沈一刀與沈煉在江南、東南二地行事不加顧忌,肆意殺戮,殘忍暴虐。”
“然而皇帝親信奸佞,遠離我等東林賢臣,此乃是取死滅國之道。”
韓曠悠悠長歎,話語中透著一股悲憤與蒼涼。
雷純與狄飛驚相視一眼,皆從對方眼中看出難掩的驚訝。
身為臣子,議論皇帝取死滅國,這可是大不敬之罪!
韓曠不知雷純與狄飛驚想法,繼續說道:“自當初六分半堂與金風細雨樓決戰已經過去一年有餘,六分半堂也已穩定下來,我想也該到將金風細雨樓這顆毒瘤拔除的時候了。”
雷純與狄飛驚皆是神色一驚,內心震動。
正所謂語不驚人死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