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若是指揮使大人沒能擊敗女真，那這些奏章都會化作利刃斬下指揮使大人的腦袋。”
沈一刀踱步到窗前，遙望遼東方向，張海端的話一點不假。
皇帝對兄長沈煉寄予厚望。
成，那麼兄長沈煉的地位再無人可以動搖；
敗，他就要拿著鬼頭刀先從這京城殺出去。
東林黨，韓曠！
這梁子算是結下來了。
“京城這邊錦衣衛可有什麼事情？”
“二爺放心，錦衣衛這邊一切安穩，張大人畢竟是首輔的獨子，錦衣衛現在又奉命做事，不曾做過任何有違律法之事，所以朝野上下想要攻訐我錦衣衛，也找不到任何借口。”
“不過，二爺走的這段時間，京師倒是不怎麼太平。”
沈一刀看向靳一川，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靳一川道：“二爺剛走，六分半堂的大堂主狄飛驚就帶著周角的屍體以及白銀千兩前來見您，要給您賠罪。”
“後來，六分半堂與金風細雨樓之間的爭鬥愈發激烈，雙方幾次大打出手，死傷無數。”
“五城兵馬司已經數次上奏要重懲六分半堂與金風細雨樓。”
“奇怪的是朝堂上對此卻沒有什麼反應，反倒是默許了雙方的爭鬥。”
“就在二爺您回來的前三日，六分半堂突然襲擊金風細雨樓的好幾處重要堂口，將一批金風細雨樓的重要人物都給殺了。”
“這些堂口都是不曾暴露出來的隱秘堂口，傳聞是金風細雨樓有人背叛蘇夢枕，將這些堂口的秘密告訴了六分半堂。”
沈一刀眯起眼睛，思考著朝堂上的大佬為什麼會允許金風細雨樓和六分半堂如此爭鬥。
難道他們放棄了平衡之策，轉而希望京城的地下勢力能夠得到統一？
至於說金風細雨樓被出賣的事情沈一刀並不在意，這兩個門派相互之間埋釘子，搞無間道已經到了一個令人發指的程度。
沒有人背叛才是讓人出乎意料的事情。
“六分半堂大堂主狄飛驚求見沈二爺！”
正當此時，門外響起一道清朗澄澈的聲音，六分半堂大堂主狄飛驚上門了。
狄飛驚來了，這一次他沒有帶周角的屍體。
因為沈一刀出去一趟就滅了十大派之一青城派的鬆風觀。
六分半堂的總堂主雷損是一個知情知趣的人。
所以沈一刀剛一歸京，狄飛驚後腳就上門。
“見過二爺。”
“恕在下脖頸斷裂，無法抬頭，失禮了。”
狄飛驚拱手抱拳，依舊垂著頭，可他的話音之中透著一股尊敬，完全不像是六分半堂的大堂主，執掌著大明泰半的綠林道。
“低首神龍狄飛驚。”
“大堂主赫赫威名，我早已如雷貫耳。”
“你們六分半堂不愧為京城地下第一勢力。”
“我這才到家不久，大堂主就來了。”
靳一川奉上茶點，狄飛驚道了謝，與沈一刀分主賓坐下。
狄飛驚道：“如二爺這般人物，到哪裡都是暗夜之中的明珠，皎皎生輝，想不注意都難。”
沈一刀輕笑：“大堂主過獎了，我這人喜歡開門見山，大堂主有什麼想說的就直言吧。”
狄飛驚道：“既如此，那我就直言了，二爺臨出京之前，我們六分半堂的十三堂主周角冒犯二爺，我與總堂主內心不安，特意前來賠罪，不曾想二爺已經走了。”
“這一次冒昧上門，為的還是向二爺賠罪。”
“小小心意，不成敬意。”
他拍了拍手，隻見六分半堂的兩名弟子快步向前，抬進來一口大木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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