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走了,留下一封信。
沈一刀拆開,是一首鵲橋仙。
‘纖雲弄巧,飛星傳恨,銀漢迢迢暗度。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
柔情似水,佳期如夢,忍顧鵲橋歸路。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東方姑娘走了,對此沈一刀早有預料。
一個每天不是在謀劃控製金山教就是在謀劃奪取日月神教教主之位的女人是無論如何不可能日日待在他身邊,過著男耕女織的平淡生活的。
他收起東方姑娘的信,心中些微傷感很快便被他壓了下去。
斬首無相王對他幫助極大,圓滿的無相神功讓他自身的功力亦是暴漲一大截,隱隱的他已經觸摸到武道大宗師的門檻。
隻是具體如何突破還需要他細細琢磨。
下午,沈一刀繼續參悟張三豐手書的太極拳經,感悟太極之意,接著苦修羅摩內功、少林金鐘罩以及一葦禦風三門武功。
他每日的時間對比起身上的絕學,倒顯得有些不夠用。
到了晚上,沈煉下了衙,來到沈一刀家中。
看著坐在院中石桌邊的沈一刀,再看著空蕩蕩的桌麵。
沈煉愣了愣,旋即明白了什麼,走到沈一刀的身前,拍了拍他的肩膀。
“沒事。”
“當初我知道那北齋乃是信王之人,心中亦是難過。”
“我理解你。”
“但是男人,總要經曆這些。”
“熬過去,便什麼事情也沒有了。”
沈一刀皺起眉頭,目光錯愕的盯著沈煉。
沈煉咳嗽了兩聲,道:“怎麼了?我說的不對嗎?東方姑娘不是甩了你嗎?”
沈一刀無語道:“兄長,不要將我看的與你一樣,東方隻是去做她喜歡的事情,而且就算她從此不回來也沒什麼大不了,這天下之大,絕色之多,男兒大丈夫,豈能在一棵樹上吊死?”
沈煉氣結,什麼叫與我一樣?
他一巴掌拍在石桌上。
“廢話那麼多做什麼。”
“東方姑娘走了,你連晚飯都不知道準備嗎?”
“我辛苦一天,下了衙,連頓飯都沒得吃。”
“還不快些去三合樓給我買!”
沈一刀鬱悶的看著沈煉。
“兄長,往日皆是你自己帶酒菜回來,我還等著你帶飯來吃呢。”
“明明是東方來了這幾日,給你準備飯菜,如今她走了,你竟連飯菜也不帶就上門......”
“還有你往日都是從東街老陳那裡買些家常酒菜,今日竟還要三合樓的酒菜,你不知三合樓酒菜有多貴嗎?”
沈一刀的話語讓沈煉愈發惱怒,桌麵上的手掌已漸漸握成拳頭。
沈一刀眉頭微微一挑,快步走向門外。
“我去。”
看著沈一刀與往日一樣,情緒上並未有太大變化,沈煉方才鬆了口氣,露出一抹笑容。
這個弟弟不僅僅是在武功、才智上麵超過自己,就算在感情上的處理亦是要超越自己許多啊。
他不由想到了北齋姑娘,後來他成了錦衣衛指揮使,才知道她的真名叫作妙玄。
可笑自己經曆那麼大的事情,為她殺掉一名錦衣衛,結果一直到就任錦衣衛指揮使才知道她的名字。
說起來最近聽聞教坊司的暖香閣來了一個叫作妙彤的頭牌,名字倒是與北齋有幾分相似,不如尋個機會去看看。
沈一刀買了酒菜回來,兄弟二人就在這院落之中,吃起晚飯。
“冬天要到了,今年就要過去。”
“誰能想到叔父死去之後,短短時間內會發生這麼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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