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第一紈絝!
次日清晨,溫嫻睜眼便起,還沒來得及梳妝,立刻喚了小廝出去打聽第五辭的消息,今日照例還是要給侯夫人請安,她一個人沒法應付,需得第五辭全程陪同。
沁園的丫鬟們忙成一片,溫嫻匆匆給自己上了淡妝,還沒全然收拾妥當,侯夫人竟自己登門了。
她步伐沉重,麵色似有不愉,連貼身婆子都沒帶,單槍匹馬,氣勢淩人,所過之處,下人們跪了一地。
溫嫻聽見通報,立馬上前迎接,福了福身,瑟瑟問道“母親,您怎麼來了?”
侯夫人進屋落了座,隨意打量了下四周,漫不經心道“沒什麼大事,你彆緊張。”
她扭頭去問一貫伺候第五辭的那兩個丫鬟“少爺人呢?”
兩丫鬟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佝僂著身子,半天話都回答不上來。
“夫人,奴婢們、奴婢們……不知……”
丫鬟們本就不知,第五辭行蹤向來多變,且不會告知於旁人,即便她們有耳聞,也被下令堵了嘴,半點都不敢透露。
“不知?”侯夫人冷哼一聲,又問“那就是不在府上了?”
此話一出,眾人皆是臉色大變。
溫嫻摸不準侯夫人的心思,隻想著先緩和母子倆的關係,替第五辭解釋道“母親彆著急,夫君晨時剛剛出門,他嘴饞鬨著想吃一道早食,所以特地跑到城外去采買,眼下剛離開,許是快回來了。”
侯夫人頹廢似的捏捏額角,疲憊道“溫嫻你不用替他說話,這混小子是個什麼德行,我再清楚不過,他昨日又跑出去鬼混了是不是,成了婚還敢夜不歸宿,以後指不定又要翻出什麼天來,這般沒規沒矩,你能忍我可不能忍。咱們暫且等著,等他回來,我來替你教訓他!”
合著第五辭折騰大半天,舉動全然落在了侯夫人的眼裡,他這般不服約束又滿身的戾氣,撞上同樣氣場強大的侯夫人,隻怕會吃些不小的些苦頭。
溫嫻暗自擔憂著,替侯夫人捏捏肩,又耐心順著她的氣,不再多言,陪侯在一旁。
——
第五辭頂著初陽晨曦,快樂地混進了府,走到半路還順道去了一趟小廚房,吃飽喝足後也沒忘記給溫嫻捎帶一份。
他人還未踏進宅院,就嗷著嗓音使勁喚道“溫嫻——起了!本公子給你帶了早膳,趕緊出來嘗嘗,可累死我了。”
溫嫻當然沒有回複他,院裡連個下人都沒有,習慣了前呼後擁,備受追捧的公子哥此刻已然有些慍怒,他拎著食盒的手酸痛不已,心裡僅存的那點愧疚頓時煙消雲散。
半天得不到回應的第五辭,氣勢洶洶衝進了園子,甫一踹進門,便被眼前的陣勢給唬住了。
滿屋子的人,坐著的,站著的,全都緘默不語,唯有聽到這道巨大聲響,才略微瞥了瞥眼,然後迅速轉過頭,保持著沉默。
侯夫人眉頭緊鎖,強忍著怒氣未發作,單單這麼盯著他,從胸腔深處緩緩吐出一口氣,嗤道“哼。”
第五辭自來沒少受到這樣的對待,早已練就了一身皮糙肉厚的本事,隨意覷了一眼立在侯夫人身側的溫嫻,用眼神詢問道又怎麼了?
溫嫻欠了欠身,為侯夫人添上一盞新茶,再踱步到第五辭身邊,接過他手裡的食盒,悄聲道“母親都知曉了,正在氣頭上,夫君你稍微服點軟。”
“什麼?”第五辭臉色驟變,咬著牙哼哼唧唧“不是讓你瞞著嗎?”
溫嫻歉然地搖搖頭,沒做回複,走開了。
得!今日又是挨罵的份。
第五辭歎了口氣,轉而對著侯夫人嬉皮笑臉,哄著道“娘,您吃了麼,沒吃的話我這還有,您不妨試試?”
“吃什麼吃!”侯夫人一掌拍在桌案上,“是府裡的飯菜投了毒還是你屁·股歪斜死活坐不住,家裡什麼都瞧不上,外麵野草都是香的。”
此話一出,第五辭臉色瞬間掛不住了,嘖了一聲,沒好氣道“這……這哪兒跟哪兒啊,我去外麵那是有正事,也不是整日都在胡鬨的,娘你說話能不能文雅一點,什麼屁·股不屁·股的,也不嫌糟踐身份。”
母子倆似乎與這兩個字杠上了,往來之間絲毫沒有避諱,說話聲一聲高過一聲,再配上第五辭那誇張到極致的表情,直逗得屋內人憋笑不止。
侯夫人麵色鐵青,揮過手裡的茶盞,指著第五辭的鼻子開罵“你做的這些事難道就不是糟踐自己的身份嗎?”
第五辭閃身躲過杯盞碎片,摸摸鼻子,納悶道“什麼事啊?蒼天可鑒,我真沒有惹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