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我已經有了女朋友，我們打算明天早上就去領結婚證。所以我會留在這裡。這裡才會有我的家。我哪兒也不會去！”
顧傑的話讓方曉慧一愣，急忙抬頭，她萬萬沒有想到，自己設想好的一切美好的未來，居然被兒子這一番話直接打亂了。
“你說什麼你有女朋友？你的女朋友是乾什麼的？”
方曉慧還是努力的壓抑著自己內心的著急，態度平和的詢問兒子。
她沒想到兒子會有改變，可是似乎又可以想明白。
顧傑這些年不容易，孤身一個人沒有父母疼愛在這個地方。
彆人稍微給他一些溫暖，估計就會掏心掏肺，想要和人家結婚。
孩子畢竟單純。
不知道兩個人的結合不僅僅是兩個人在一起，而且是兩個家庭的碰撞，甚至以後牽扯到更多的事情。
尤其是一個男人。
“我的女朋友叫江小小，是縣裡一食堂的廚師，她做飯很好吃，實際上他們家也是上京的，和我是一起下鄉插隊的知青。”
顧傑覺得這是在炫耀自己的女朋友，在他心目中江小小身上每一處都是閃光點。
希望可以得到母親的祝福。
方曉慧聽完這話，臉色雖然沒有變，可是剛才的那些溫和似乎漸漸消退，目光平靜的望著兒子，嘴角笑意不在。
“兒子，這些年你受苦了。媽是沒有想到離開你這些年，你爸爸沒有好好的教育你。也許他遷怒於你，所以對你的教育很不負責任，才會讓你眼界如此短淺。”
顧傑有些錯愕。
“短淺？”
他本能的已經意識到母親現在的這個態度很有問題，而且用的這個措辭。
如果自尊心稍微強烈一點的人，估計都聽不下去。
心裡那種微妙的疏離感似乎重新冒了出來。
“對呀，也許媽媽用這個詞短淺，你會覺得心裡很不舒服。一個母親怎麼會這樣說自己的孩子？其實媽媽也不想，可是媽媽是疼愛你才會這麼說。
我不會看著你就這樣沉淪下去，你是一個好孩子，你學到的東西，擁有的本領，可以讓你將來走的路更寬，更廣，更高。”
“沉淪下去？”
顧傑的心漸漸冷下來，他不知道該怎麼說。
見到母親的時候，那些怨恨在母親的解釋之後，他漸漸的可以放下，畢竟是心底的母親。
是他渴望了這麼多年的親情就在眼前，他願意放開那些東西，去接近自己最想要握在手裡的東西。
人總有些渴望想要滿足，越是得不到的東西，越是希望最後可以擁有。
可是不代表母親可以任意之意的踐踏自己。
“小傑，你知道媽媽的意思嗎？以你現在的才能。媽媽把你調到海市去，你知道你去的是海市第一機械廠。你周叔叔就是第一機械廠的廠長。
如果你在那裡好好的工作，那麼以後就可以接替你周叔叔的工作。
甚至你周叔叔的人脈都可以給你使用，可是你不能自毀前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