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秦曆險記!
呂不韋要走了,還特地拿上丞相印章到秦王嬴政的書房裡做最後的告彆。
他以為秦王嬴政肯定會儘力挽留他的,在這個世界上,你可以不知道秦王嬴政,但是你不能不知道呂不韋。
哪怕是文武大臣,也習慣了聽從呂不韋的命令,要是突然換成秦王嬴政,大家會無所適從的。
況且,大秦帝國也需要呂不韋啊,這千頭萬緒的事情一下子交到秦王嬴政的肩膀上,隻怕他會吃不消,拉肚子拉到虛脫去都解決不完。
哪知,秦王嬴政一見到呂不韋說的第一句話是問他幾時離開鹹陽。似乎巴不得呂不韋早點走。
這讓呂不韋感到很沮喪,隻好弱弱地說“老臣明天就走,一刻也不耽誤,儘量讓王上感到開心。”
不知是不是呂不韋的詛咒應驗了,秦王嬴政真的拉肚子了,得馬上去茅廁才行。
幸好,粱綱熙也在這裡,秦王嬴政叫呂不韋有什麼話跟粱綱熙說就行了,粱綱熙完全可以代表秦王。
呂不韋朝粱綱熙作揖。這讓粱綱熙驚訝萬分,向來威風八麵,橫掃樹葉的呂不韋居然會對他這麼尊敬,難道今年的冬天來得比往年更早一些?
吃驚歸吃驚,粱綱熙還是禮尚往來地向呂不韋作揖,然後問呂不韋吃過飯沒有?
“還沒有,一大早就趕著過來了,心情無比激動,那顧得上吃飯。被你這麼一說我反倒覺得挺餓的。”呂不韋如是說。
“我也就隨便問問而已。”粱綱熙如是說,心裡還在說,你不必說這麼多的,你餓不餓關我什麼事,我也不是這裡的主人,更加不是廚子,也不是服務生。
“看來王上隻信任你一個人了,你應該勸王上把趙姬太後迎接回來。這樣做才是一個忠臣,否則,就算你的能力再強,你也隻是一個好看的花瓶而已。”呂不韋如此對粱綱熙說。
“王上當然信任我不信任你,又不是我把嫪毐招來的,你們做了錯事就應該有個認錯的態度,而不是總覺得可以指揮王上。你要告老還鄉就趕緊告吧。”粱綱熙如此說。
“難道你就忍心讓大秦國遭受關東六國的笑話?”
“嘴巴長在彆人的身上,彆人愛怎麼笑就怎麼笑吧,當然了,你要是想把彆人的嘴巴縫上也行,因為六國很快就笑不出聲了,王上的鐵蹄會踏平六國的。不過呢,你也沒那個福氣看得到。”
“不要空口說白話。消滅六國一直以來都是一個美好的願望而已。秦國曆經幾代人的努力都做不到,你們也不可能一下子就做得到的。滅掉一兩個還行,全部滅掉除非是天方夜譚。”
“你愛怎麼談就怎麼談吧,我也不會說一堆廢話來跟你辯論。改天你的在天之靈會看到的。”
“就算讓你們征服了全天下,也隻是征服他們的身體而已,他們的心靈你們征服不了,這隻是霸業,而不是王業。希望你能勸告王上。”
“霸業和王業哪怕是你老人家也會傻傻分不清的。當初也是你滅掉大周朝的,那九隻鼎也是你搬回來的。這就說明,有霸業就行啦,天下的百姓無非是想日子好過點而已,沒你那麼多條條框框。”
“你還是太年輕,什麼都不懂。你應該去研究一下我的大作,《呂氏春秋》。”
“說到你的大作《呂氏春秋》,我就不得不多說幾句了。你曾經說過,誰能改動你大作一個字就賞賜千金。你真以為都沒有錯漏的地方嗎?人家隻是畏懼你的權勢而已,要是換成我的話,也能改你兩個字。”
“是哪兩個字?”呂不韋頓時非常的好奇,也非常的緊張,畢竟是他數千門客精心創作而成的。
“你的《呂氏春秋》成書於冬天,所以叫《呂氏冬夏》更合適一些。怎麼樣,想不到反駁的理由吧。”粱綱熙笑嘻嘻地說。
呂不韋沉吟半晌,的確覺得粱綱熙說得很有道理,而是是事實勝於雄辯,隻不過是他的書都已經發行很久了,再改動也不太可能,但是他會虛心聽取粱綱熙的意見,也會按照承諾,支付粱綱熙兩千兩黃金。
黃金是那樣的燦爛有光,致使粱綱熙也覺得呂不韋光彩照人,心裡一激動,就掏心掏肺地贈幾句良言給呂不韋。
“前相邦,你聽我一句勸,你走了之後要低調做人,不要讓那麼多的人跟隨你,也不要接見外國的使臣,更加不可以公開授課。最好是回到洛陽封地之後就隱姓埋名,在偏僻的農村裡安享晚年。”
呂不韋當場答應了,還誇粱綱熙年紀輕輕就懂得了急流勇退的道理。
然而,一個人什麼道理都聽過,但是真正實行起來的時候又會拋諸腦後。
呂不韋走的那天,幾乎所有的文武官員都放下手頭的工作給呂不韋送行。
一開始,呂不韋還叫大家不要送他,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可是,他的態度又不夠堅決,致使大夥兒認為他隻是客氣客氣而已。於是前呼後擁地送了呂不韋一路。
呂不韋也不習慣冷冷清清,還是萬民崇拜的感覺比較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