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文與誓之境!
維羅拿起水壺灌了一口水,緊接著皺起了眉頭。
水已經不多了。
本來離開營地就很倉促,再加上一路奔波,劇烈運動,如今水壺裡的水已經見了底。
維羅舔了舔嘴唇,這可是個不妙的信號。本身傷口的失血已經讓他的身體極度缺水,隻有這點水的話,根本沒辦法走出褐土。
待傷口基本結痂後,維羅站起身子,他現在必須要去做一件事。
緩緩走出山洞,維羅鼻子微動,鎖定了那處血腥味最為濃重的地方徑直走去。
他現在已經無需擔心風沙中會不會隱藏著什麼荒獸了,沒有什麼東西能在他的鼻子和耳朵之下隱藏行蹤。
……
這是一處慘烈的戰場。
濃烈的血腥味讓人幾欲作嘔,密密麻麻的刀痕和爪痕在岩壁上一路綿延了數百米,讓一些弱小的荒獸根本不敢踏足這片區域。
維羅走在這條路上,幾乎每隔數米就會有一具或者幾塊盲虎的屍體被遺棄在地上,其身上的傷口繚亂如草卻又恰到好處,每一刀都完美的斬在盲虎身上沒有被黑曜石覆蓋的間隙。
甚至維羅還看到了幾隻已經完全覆蓋了黑曜石的存在,但照樣被攔腰斬斷,創口光滑如鏡,應該是使用了什麼強大的招式。
踏。
維羅站定,看著眼前的男人。
陌刀的上半身倚靠在一麵高大的石壁前,一旁不遠處的空地上,幾隻盲虎到死嘴巴還死死的咬著他的下半身。
一陣嘔吐感從維羅胃中湧現,但維羅憑借著意誌力強行忍住了。這還要多虧了漁老板之前曾經領著他們兩個去看了幾次漁港的死刑場。
“是你啊,小子。”陌刀睜開眼,氣若遊絲的聲線聽不出什麼感情。
鼻子微動,陌刀聞到了維羅身上熟悉的香味,沉默片刻後,陌刀釋然的笑了,“原來如此。你果然很幸運,小子。”
維羅眼神複雜的看著陌刀。就是這個人,短短一個晚上救了他一次,又拋棄了他一次。
不過,無可厚非。恐怕換做任何一個傭兵在那個時候都會做出相同的選擇。
當然,也會落個相同的下場。
陌刀好歹還從石角犀麵前救了他一次。看著陌刀如今的模樣,維羅就是想要斥責也說不出口了。
陌刀拍了拍他旁邊的地麵,開口道“小子,坐。”
見維羅有些猶豫,陌刀失笑道“怎麼,你不會是害怕我想臨死前拉個墊背的吧?”
‘倒是真有這種可能’維羅笑了笑,毫無防備的一屁股坐到了陌刀身邊。
這下是輪到陌刀愣住了,畢竟剛剛拋棄維羅的人是他。
旋即陌刀哈哈一笑,破碎的血沫隨著陣陣仍有中氣的笑聲四濺而出“膽子不錯,小子,你倒是適合做一個冒險家。”
“不瞞你說,我正是一個冒險家。”
“哈哈哈……小子,年輕的時候,我也是這麼想的。”
見陌刀的眼中露出了若有若無的追憶,維羅做出了準備傾聽的表情。
見此,陌刀卻搖了搖頭,自嘲的笑了“你是不是以為我會開始講我年輕時候的故事了?哈……抱歉,讓你失望了。我可沒什麼拿得出手的故事,我的一生就像是三流吟遊詩人手裡的破提琴,大屁股一抬就能讓人知道接下來出來的是什麼音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