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文與誓之境!
“怎麼樣?”視野中剛出現苦酒的身影,維羅連忙問道。
“我打到了不少水。有幾個人想要攔我,都被我用迷藥弄暈了。”苦酒站起身,“至於狼伍德……應該隻是脫力暈了過去。我已經給他的傷口做了進一步的處理,他應該很快就會醒過來。”
見到躺在一邊的狼伍德呼吸已經趨於平穩,維羅鬆了一口氣。
“隻是……”苦酒歎了口氣,“我把他救出來的時候已經晚了,他……已經被汙染了。”
“什麼?”
維羅一驚,這才發現,狼伍德的那雙修長的雙手乃至粗壯的小臂都儘數覆蓋上了一層黑曜石!
漆黑的石頭如同水晶一般折射出玄色的霧光,參差交錯的晶體結構依稀還能看出狼伍德棱角分明的肌肉紋理,並在末端深深的埋入上臂之中……不,是從上臂之中猙獰的生長而出!
“這……”維羅沉默。
“是我的問題……我出手太慢了。”苦酒拳頭捏緊,神色極為自責。
“有辦法救治嗎?”
“……沒有……每種符文造成的汙染都是獨立而無解的,很多人都在研究如何讓汙染消退,但有記載的汙染被治愈的例子連兩位數都不到……不,與其說是治愈,還不如說是碰運氣。”苦酒搖了搖頭。
維羅歎了口氣,這人是救到了,但狼伍德一醒來發現自己無緣無故得了荒石病,這……
維羅倒也不至於自責,儘人事聽天命,維羅已經問心無愧,他隻是頭疼待會該怎麼解釋才好。
正想著,一陣奇特的風聲突然傳入維羅的耳朵,這讓他臉色一變。
“不對,有人向這邊來了!”
苦酒一愣,隨即問道“有多少人?是獾獸傭兵團的人嗎?”
“不是……隻有一個人!他……”維羅催促苦酒離開的話語噎在了嘴裡,他有些僵硬的轉過頭,看向一邊,“他……已經來了。”
從維羅發現有一道聲音不對勁到他出現在視野中,隻過去了……十秒。
十秒鐘,這個人跨越了近一千米……
苦酒來不及反應,抬手的瞬間藏在袖子裡的弓弩便將六道銀光筆直的射出!
叮……
然而,它們隻撞到了一道雪白的刀光。
明明六道箭矢並不是同時發出,但撞到那來人的刀上,卻隻發出了一道叮鳴……就好像六道箭矢都被同一時間攔截了下來一樣。
而隨著斷裂的箭矢一同落地的,還有苦酒手中被斬成四半的弓弩。
苦酒身子僵硬,死亡的恐懼牢牢鎖住了她的心神……在苦酒的眉心,一滴血緩緩流下。
“一點警告。”冰冷的話語從來人的口中吐出。
維羅這才看見來人的相貌。
他高而清瘦,一身粗糙的麻布衣服被洗的近乎開線,雜亂的碎發被束在腦後,卻絲毫不顯得糟蹋。
當然,最引人注目的還是那近乎覆蓋了三分之一張臉的黑曜石結晶!
從右額頭傾斜向下,穿過鼻梁直到左耳後,這條線上方的所有麵部都變成了參差交錯的黑曜石簇,遠遠看去,就像是帶了一個厚厚的半臉麵具。
就連左眼都成了一團無神的黑曜石,隻能冷冷的反射著傍晚的霞光。
顯然,這是一位荒人。
“是……斬擊嗎……隔著那麼遠……”一滴冷汗從維羅額頭滑落,剛才這名荒人隻是一刀,就將六枚銀箭、兩張弩同時切斷,並在苦酒的眉心留下了一道傷疤!
恰到好處的一道傷疤,隻有幾滴鮮血流出,沒有其他任何的實質性傷害。
而他現在的站位,離苦酒足有百米遠……
‘是刀氣嗎……’維羅心下暗想,這種手段維羅隻在漁老爹身上見到過。
可惜,維羅展現出恐怖的刀法天賦後漁老爹就從沒在維羅身上用過什麼高超的武藝,以至於現在維羅除了紮實到離譜的基礎刀法之外什麼都不會。
每次維羅問他為什麼,漁老爹都會說沒得到宗門的許可,不能擅傳功法。
漁老爹的事情暫不去想,現在維羅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想辦法從這個男人手中活下來!
維羅腦海中所想的事情持刀荒人自然不會知道,他隻是盯著維羅眉心若隱若現的懸浮半透明符文,臉上扯出了一個僵硬的笑容。然後刀尖一指維羅
“果然是原生符文,你,留下。你可以走了。”
苦酒啞然,她知道,那個荒人是讓自己走,維羅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