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家小美好!
軲轆,軲轆,身體不停的上下顛簸著,仿佛要散架了一般……是誰,是誰在推她嗎?
蔣翠翠費力的睜開了眼睛,看到一個二十多歲長臉男人正在推她。
王柄!
蔣翠翠一下認了出來!
這個該遭天煞的玩意,居然還活著,沒有被雷劈死!
她憤恨的伸手去抓他的臉,卻因為沒有力氣,又垂落一邊。
“蔣翠翠?你怎麼了?”王柄一邊推她一邊問。
怎麼了?
難道自己沒被主家打死?還留了一口氣,要被王炳給拉回村,送回自己家?臨死了,才能回家,無顏麵對兒子張霖啊。
因為大伯娘養大丈夫張健,蔣翠翠一直對她都特彆信任。聽了大伯娘和她娘家侄兒王炳的話,和王炳離家出去賺銀子,結果把自己給搭進去了。
想到這,她眼淚不由自主的就流了下來。
“哎,知道你嬌氣,可也沒想到你這麼嬌氣的呀。咱這都為了你,買了驢車,你還嫌棄,還想要騾子車。就咱們出門帶的銀子,哪裡夠買騾子車。”
沒聽到蔣翠翠的反駁,他又自顧自的說,“小姐的身子丫鬟的命,還嫌棄自己的身子不好。”
蔣翠翠淚眼朦朧中無意瞅見他年輕過分的臉,顧不得他嘴裡的叨叨,趕緊的四顧去瞅。哎吆,這是自己記憶中,剛離開村子不遠的地方啊。魂牽夢繞,絕對不會出錯。
想想,那個時候,她被王炳和大伯娘張王氏忽悠著,以為外邊的世界美好,遍地銀子,隻要想撿,就能撿一大堆兩大摞的那種。
隻因她無數次瞅著兒子,小小的縮成一坨,交不起束脩,就偷偷藏在牆角聽夫子講課,還被下私塾的熊孩子嘲笑。那種心酸,都是她為人父母沒本事造成的啊。
她要賺銀子,賺很多很多的銀子,再也不因銀子而吃穿窘迫,再也不因銀子而遭人白眼,再也不因銀子而讓兒子沒法去私塾。
可實際呢?等她出去以後,因為遲遲不和王炳苟且,就遭到他的嫌棄。要不是自己留了個心眼,估計當時就被他發賣為奴。
本想出去賺銀子,回家養好兒子,壓根沒有想到是這種結果。因為年輕,覺得顏麵大於天,她就滯留在外,乾一些零碎活勉強度日。
以為就此了卻殘生?後來,她又被王炳找到,忽悠說一起回村,結果反被賣到大戶人家當老媽子,但凡想要逃跑,都少不了一頓毒打。
一來二去的,她不得不死心塌地乾活。至於月銀?她攢著,想要留給兒子以後娶妻生子,卻在最後慘死時,眼睜睜看著王炳作為親人,取走了那些銀子。
真的是死不瞑目啊!
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前世為啥鬼迷心竅,腦子糊塗。
好在,一睜眼,她重生了,還有挽救的機會。
可現在,她要是貿然說自己不想去外邊賺銀子,那依照她對王炳的了解,他必然不肯罷休。
緩了緩,摸了摸自己的腦袋,蔣翠翠立刻淚眼婆娑的瞅著王炳。
“嗚嗚,我現在病著,這要還出遠門,說不定帶的銀子都不夠瞧大夫。要不然,我們先回去,我找張健要銀子,等病養的差不多,咱們再走?”
王炳一聽,立刻就皺起了眉頭。他一邊手裡駕著驢車,一邊回頭仔細端詳著蔣翠翠,“你可知道,我們這一趟出來多不容易,回去了,再想出來就難了。”
“哎呀,難啥難,咱們出去也是為了賺銀子。可現在銀子還沒賺,不能路費盤纏都瞧大夫啊,沒本錢,還怎麼賺銀子。”
“再說了,張健還有私房銀子。他以為自己藏的好,我就發現不了,哼,我早就留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