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怪談筆記!
時間不知不覺從掌心緩緩流逝,從八月來到了九月。
隨著火熱的盛夏退去,在殘留的暑意之中,清冷的立秋也悄然來臨。
而同時,又有一批新的學子走進了校園的大門。
表麵看起來,社會似乎依舊一切如常,上班族依然每日操勞,學生黨也收起了心思,每天來往於校園,隻是在所有人看不見的陰霾中,無形的陰冷已經開始肆意滋長起來……
漸漸地,越來越多的人口中開始出現“不可接觸者”“畸變效應”這些詞彙,這些禁忌般的名詞在學生乃至各階層的社會群體中口耳相傳,甚至刊登上了一些小媒體的封麵。
當然了,隨後這些小媒體很快就會迅速撤銷這些新聞,並且當眾道歉,甚至關門大吉。
隻是,這種事一件兩件還好,可是隨著吃瓜群眾們發現不僅自己國家,甚至全世界都是如此時,一團早已醞釀多時的火焰,終於燃燒起來……
“真相!真相,我們需要真相!”
西國各個市政廳大門前,數以千計的人群形成了罷工潮,他們高舉著手中自製的牌子,和對麵的防暴警察相互對峙著。
而那些牌子上,則寫滿了“政府必須公布真相”“為什麼要隱瞞畸變效應”“所有生命都是平等的”等等字眼,隨著高聲的口號,越來越多不知情的人也漸漸加入了進來。
一些小國的人民甚至組建了民間團體,開始主動去探索那些一個個封閉的真相,那些有著畸變效應蛛絲馬跡的地址,隨著越來越多的證據曝光出來,這群人越是覺得自己揭開了層層迷霧。
第一次,他們了解了國家不願讓他們了解的真相,這種刺激感就像是打贏了勝仗一般,其意義甚至已經超出了畸變效應本身。
而在東國,雖然社會較為平靜,可是暗地裡卻同樣暗流洶湧,特彆是一些喜歡翻牆將外網新聞轉載進各大網站的營銷號,隨著證據一個個被貼出,即使不斷地被刪,不斷地被封號,這群人依然樂此不疲。
九月,是無數人狂歡的一個月,同時也是社會最為動亂的一個月。
直至九月中旬的某一天,終於,一個南方小國再也堅持不住,隨著總統親自上台演講,他一邊痛哭一邊徹底承認了畸變效應的存在,承認了世界上存在著一種超越了科學,至今無法解釋的力量。
隨著這一幕播出,所有國家官方的臉色不由得都綠了。
“現在有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大家想聽哪一個?”
此時,東國的視頻會議中,李連坐在鏡頭前露出一抹苦笑,忍不住調侃道。
隻是,所有人卻隻是靜靜望著他,沒有任何表示。
見到所有人都沒有開口,李連才無奈的說道,“我先說壞消息吧,壞消息是……畸變效應的存在雖然還沒有徹底公開,但已經和公開沒什麼兩樣了,目前整個網絡已經無法繼續限製下去,我們限製了這些關鍵詞之後,網上開始流傳出同音字代替。”
說到這裡,李連微微咳嗽一聲,“比如‘幾把梆硬’,就是畸變效應的意思,‘不可接觸者’則被用‘達利特’或‘尼哥’來代替,畸主則被替換成了‘奴隸主’,發生畸變效應的地點,則被稱為種植園或者棉花園……”
說著,李連貼出一張網絡上某論壇的一段黑話——
我昨天玩那個遊戲的時候,發現了一畝新的種植園,有沒有組團一起去報名的?我們一起去當尼哥怎樣,說不定運氣好了,直接翻身當奴隸主!
樓上,幾把梆硬的話可是有生命危險的,弄不好直接挺屍,要去你自己去,我先潤了。
切,膽子這麼小,怎麼成為我尼哥大軍的一員?這個世界不但屬於我,也屬於我的尼哥朋友們!
……
看到這些亂七八糟的黑話,所有人的臉色更加難看了。
“那麼好消息呢?”
有人忍不住問道。
“好消息是,不止是我們國家如此,全世界都是一樣,甚至更糟。”
李連回答。
聞言,所有人都不免沉默下來。
良久,其中臉上少了一大塊肉的苦人岐才忍不住開口道,“我其實早就認為,這種事不應該隱瞞,紙是包不住火的,隨著畸變效應愈演愈烈,遲早有一天所有人都會知道畸變效應的存在,現在隻是提前了一段時間罷了。”
“可是這一提前,代表了什麼你知道嗎?”
李連抬起頭,歎息了一口氣,“股市崩潰、金融危機、生育率下降、房市直線下滑……這都隻是這件事曝光產生的連鎖反應罷了,而最根本的是,我們還沒有做好向全國人民坦言的準備,很有可能形成全球性大恐慌!”
“那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大不了全球一起擺爛。”
一旁另一名畸主攤了攤手,“民間的輿論已經快要壓製不住了,我們雖然沒有承認,但是和承認卻沒有任何區彆,畢竟其他國家已經默認了。”
“那麼,我們也需要承認嗎?”
苦人岐再次詢問。
“先等一等吧……”
李連想了想,他看向其中一名麵容儒雅的老者,“首長,您覺得如何?”
“等。”
儒雅老者隻是默默給出了一句話,“等三分之二的國家承認之後,我們再站出來承認。”
“是。”
李連點了點頭,隨即再次對眾人說道,“那麼這個問題就此決定了,下一個問題,大家有沒有找到陳悠理事長的蹤跡?”
“沒有。”
一群人全都搖了搖頭,此時龐仲的眼睛已經複原,隻聽他說道,“我們的人已經找到了他們最後交手的位置,那是600公裡外的d市,兩人最後的交手位於一座寫字樓的天台,那裡平時沒有人上去,因此隔了半個月才有人發現天台上的屍體。”
“屍體確認是綺羅?”
李連眼前一亮。
“沒錯,經過多方檢驗,那具幾乎碎成渣的屍體的確是綺羅的,隻是怪異的是那具屍體看起來至少已經死了半年,可是卻沒有任何鳥類去啃食,而是直接風乾了,而且在現場也沒有發現任何畸物的痕跡。”
“也就是說,陳悠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