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飛揚時代從淘金窩子開始!
醫院。
雖然天色隻是微明。
雖然醫生護士再三交代,表示鄧雲貴除了皮外傷以及掉了幾顆門牙之外,同時還有一定程度的腦震蕩。
讓鄧雲貴無論如何都要多休息,短時間內絕對不能出院。
隻可惜鄧雲貴又哪裡肯聽?
趁著還沒上班,鄧雲貴趕緊叫了車來接自己回機關。
一回機關,鄧雲貴就開始奮筆疾書。
將棉紡廠不肯接受改製條件和他們被打一事聯係起來,將這一切定性為是有反凍分子隱藏在棉紡廠內借題發揮,挑動工人意圖對抗政策……
一通寫完。
又再三審閱。
想到隻要自己這材料一遞上去,再有錢定均的支持。
到時候即便不能整的讓棉紡廠掉幾顆腦袋,但抓一批關一批,應該是輕而易舉。
鄧雲貴便忍不住的獰笑連連,心說你們一群臭職工,居然也敢跟老子作對?
簡直是瞎了你們的狗眼!
想著這些,鄧雲貴習慣性的便拿起茶杯想喝口茶,卻發現茶杯空空如也。
幾個臨時工乾事之類,正在大門前伸長著脖子對著門外張望。
提著水壺出來的鄧雲貴一看到幾人,頓時就是一股邪火直衝腦門,指著幾人的鼻子就破口大罵道“小吳小張……,這眼瞅著都快要到上班時間了,你們不知道灑掃也就算了,居然還全都躲這兒偷懶——讓你們到單位上班,那是讓你們來服務領導的,不是讓你們來偷懶的!”
要平常聽到這話,一眾臨時工怕非給嚇的噤若寒蟬不可。
但今兒聽到這話,幾個臨時工看鄧雲貴的眼神全都跟看傻逼也似。
注意到幾人的表情,意識到情況不對的鄧雲貴趕緊看向門外,這才發現單位麵前的廣場上,到處都是人,黑壓壓的一大片數也數不清。
因為人數實在是太多,很多到機關上班的乾部,甚至連錢定均顧雲波都被堵在了人群之中。
雖說身居高位膽自壯。
但看到這一幕的鄧雲貴依舊也是嚇了一跳,情不自禁的的開口道“該死的,這什麼情況!”
“那些人可全都穿著工裝!”
“而且其中的絕大部分穿的還都是舊廠街那邊的工裝!”
幾名臨時工聞言嘿嘿怪笑,指著人群的穿著打扮道“聽說鄧副區你昨兒恰好到舊廠街那邊指導工作,今兒舊廠街的工人便又跑來咱們機關堵門——究竟為什麼搞成這樣,鄧副區你難道心裡沒數?”
一聽是舊廠街的工人,鄧雲貴立即就明白了個大概。
再看看幾個臨時工乾事之類那陰陽怪氣的表情,鄧雲貴頓時就是氣不打一處來,冷笑連連道“不過就是一群工人鬨事而已,你們特碼得意什麼?難不成以為就憑這麼一群臭工人就能搞死我不成啊?”
“還不快給老子滾去乾活?”
“再不聽話,信不信老子回頭一句話,把你們踏馬的全都給開了?”
“光是這些工人鬨事當然不行!”
“可要是因為這些工人鬨事而引發了大範圍的聯動……”
說著這話,幾名臨時工嘿嘿有聲道“所以鄧副區啊鄧副區,我勸你彆忙著想開咱們,還是先想想怎麼保住自己的烏沙吧——畢竟萬一真聯動起來,我們能不能保住飯碗不知道!”
“但你鄧副區的烏沙,那可就肯定保不住了!”
被幾個臨時工乾事給這麼大庭廣眾的一頓懟……
平素仗著副區的身份耀武揚威慣了的鄧雲貴那是氣的渾身都在哆嗦。
不過到底是混跡多年的官油子。
所以即便再氣,鄧雲貴也清楚幾人的話絕非毫無道理。
也是因此,在這種情況下鄧雲貴也顧不上跟幾個乾事臨時工鬥氣,腦袋瘋狂運轉。
想到現在事情鬨成這樣,即便是讓各分所派人過來控場都已經來不及。
唯一的辦法,就是儘快將錢定均從人群中救出來,然後根據自己寫的材料將事情定性,如此才有反戈一擊的機會!
想清楚這點,鄧雲貴立即便叫來了一群早已嚇的瑟瑟發抖的機關保衛科人員,一通許諾之後,便已經帶人衝了出去。
門外。
無數工人們正堵著錢定均顧雲波等乾部討要說法。
“如果隻是改製組那也好說!”
“畢竟大家都知道改製組的人都是資本家!”
“可你們這些領導不僅僅不知道維護工人的利益,居然還和改製組的資本家們沆瀣一氣,甚至還為虎作倀……”
“這事錢區,顧主任你們今兒必須給大家一個交代!”
“要不然今兒咱們就不僅僅是在你們這兒鬨!”
“我們非得帶著你們去找大領導,讓大領導過來給咱們評評理!”
“問問他們你們這些領導倒帶是代表著誰的利益!”
雖說能混到如今這個地位,在場乾部有一個算一個,那都是絕對是巧舌如簧,各種道理那都是一套接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