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而即便到最後這手續最終也補不下來,在我看來都一點都不奇怪!”
邢家粱在回應的同時看向楊振,表示這事雖說拖的越久,或許就越是能說明楊振是冤枉的……
但問題是楊振腦袋上的傷連個像樣的包紮都沒有。
老這麼拖著,萬一拖出個破傷風啥的,那可就麻煩大了!
“我也就這麼說!”
陸濤回應之中便立即開始跟孔森謝金明套起了近乎,表示現在橫豎還不知道嚴軍到底得多久才能將手續之類的補下來。
要不然就由他們兩個先帶著楊振去醫院一趟,該包紮包紮該縫合縫合。
要最終手續沒補下來,到時候他們就直接送楊振回家,也好不再給分局添麻煩。
“可要是手續補下來了呢?”孔森謝金明問。
“隻要手續真能補下來!”
“那我們肯定第一時間再把楊主任給你們送回來!”
陸濤邢家粱賠笑道“我們倆雖說算不得啥老資格,但也都乾了好幾年的大蓋帽,一個係統這麼些年的同誌,難道你們還擔心我們連這點覺悟都沒有麼?”
“如果你們要真有這覺悟!”
“那你們今兒就不該到這兒來!”
孔森謝金明聞言冷笑聲聲,毫不客氣的道“雖說因為有徐隊長以脫衣服要挾,咱們暫時還不能對楊振可能涉嫌的罪行展開調查,但作為嫌疑人,我們也絕對不可能讓他離開我們分局半步——所以你們二位就彆白費心思了!”
“我們隊長跟你們隊長有點小摩擦,那是他們之間的事!”
“咱們是咱們!”
“都是一個係統的同誌,往後抬頭不見低頭見!”
“咱們可不能因為他們之間的摩擦,而影響到咱們之間的同誌情誼啊……”
陸濤邢家粱繼續賠笑,苦口婆心。
可孔森謝金明卻依舊是一點麵子不給不說,甚至還不忘指著楊振的鼻子調侃道“楊主任,你不是說在天黑之前,我們不但會乖乖的放你出去不說,說不定還得跪下來求你原諒嗎?”
“現在天可馬上就快黑了!”
“你要真能從我們這分局走出去那就啥也不說了,可要是不能……”
“到時候誰跪下來求誰原諒,那可就不一定了啊,哈哈哈!”
聽到這話,陸濤邢家粱看向徐俊陽滿臉難色。
徐俊陽則無語的瞅著楊振,一臉讓你不知道人在屋簷下,該低頭時那就得低頭的道理……
現在好了,人家死咬著你不放,一點機會都不給了吧的表情。
楊振沒有在意徐俊陽,隻是瞅著一臉得意的孔森謝金明二人嘿嘿一聲道“現在距離天黑可還有一個多小時呢,所以我奉勸二位千萬彆得意的太早,否則的話……”
“我怕到時候你們即便跪下來求我,我也不會原諒你們!”
“這馬上都要天黑了,居然還想著讓我們跪下來求你?”
“楊振啊楊振,我發現你這家夥還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啊你!”
孔森謝金明聞言差點笑岔氣,陰陽怪氣的道“既然這樣,那我們就拭目以待,我們倒是真想看看天黑之前,你姓楊的到底還有什麼辦法能從我們分局走出去,並且讓我們跪下來求你……”
楊振聞言一笑,正要回應之際,咚咚的腳步聲響起,卻是一上樓就快兩個小時的嚴軍,在這時總算是下來了。
看到嚴軍下樓,不但是孔森謝金明,便是陸濤邢家粱幾人也都齊齊起身,巴巴的看向嚴軍,問嚴軍的材料到底補全了沒有。
嚴軍一個都沒回應,隻是徑直的來到了徐俊陽身前,足足盯著徐俊陽半晌才噗嗤一笑,將手中的一摞材料緩緩的伸到徐俊陽麵前道“徐隊長,這些可都是你要的材料,你可仔細看清楚了,到時候可千萬彆又說我們經分隊跨區抓人,居然連通報都不通報一聲!”
知道事情鬨到這個份上,即便是嚴軍有天大的膽子,怕也都不敢再在這些材料上作假。
也是因此,對於嚴軍遞過來的這些材料,徐俊陽是既沒看也沒接,隻是壓低聲音對嚴軍道“嚴隊,能不能借一步說話?”
“在場一眾,不是你我經分隊的同誌,就是幾個涉案嫌疑人!”
嚴軍表情誇張的道“一個外人都沒有,乾嘛要借一步說話啊,所以老徐你有什麼話但說無妨,不用避諱……”
“雖說我敢以組織的身份擔保楊振絕對不可能犯什麼原則性的錯誤,但都是一個係統的同誌,咱們的那些手段,你知我知……”
“彆說他現在還不到二十,本質上就還是個孩子!”
“便是鐵人進去,恐怕都扛不住!”
徐俊陽道“我跟楊振之間的關係,三言兩語我也沒法跟你說清楚,但我真的希望嚴隊你能看在我的麵子上,到時候能對他手下留情,能問的儘量問,能不上手段的,就不上手段……”
“徐隊,你這是在求我嗎?”
嚴軍聞言冷笑道“如果你是求我,那我勸你最好端正一下自己的態度,畢竟你現在這樣子,我可感覺不到你是在求人——你這態度,更像是在教我做事!”
想到當年吳秀英以離婚為要挾,徐俊陽都拉不下臉來求人。
楊振悶哼出聲道“徐叔,我沒事,你可千萬彆為了我去求人!”
“這都什麼時候了,你還不知道閉嘴!”
“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
徐俊陽沒好氣的悶哼一聲,然後才看向嚴軍乾笑道“如果嚴隊你覺得我這是在求你,那我就是在求你——隻要你肯幫我這個忙,我保證將來嚴隊你有事找到我的頭上,我徐俊陽即便是拚著違背組織紀律一次,也絕不二話!”
“雖說隻是在分所!”
“但徐隊你鐵麵無私之名,咱們全局上上下下,可都如雷貫耳啊!”
“能讓徐隊你說出隻要我肯放楊主任一馬,你甚至都可以為我違背組織紀律一次這話……”
“二位之間的感情,當真是讓人動容!”
“按說徐隊你能將話都說到這個份上,我嚴軍無論如何也得幫你一次!”
“隻可惜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剛剛我帶人回來的時候,可也想讓徐隊你給我麵子來著……”
說到此處,嚴軍看著徐俊陽冷笑連連,然後才回身厲吼道“孔森,謝金明,你們還愣著乾什麼,還不把人給我銬了帶審訊室去!”
“是!”
孔森謝金明聞言興奮不已,上來就要銬人。
眼見幾人這種態度,徐俊陽陸濤等那裡敢讓他們將人帶走,一時間又形成了推搡對峙的局麵。
隻是這一次,嚴軍各種手續齊全,又哪兒會給徐俊陽幾人麵子,聞言厲喝出聲道“徐俊陽陸濤邢家粱,你們知道自己現在是在乾什麼嗎?”
“說的輕點,你們這是在阻撓執法!”
“說的嚴重點,你們現在就是在包庇罪犯!”
“我現在再給你們一次機會,趕緊放手……”
“要不然可就彆怪我連你們一塊兒抓!”
聽到這話,陸濤邢家粱有些遲疑,但徐俊陽卻依舊死死的擋在楊振麵前,擺出了一副要抓楊振,除非先把他給抓了的表情。
“徐叔,彆胡鬨了!”
楊振趕緊相勸,推開徐俊陽對嚴軍舉起雙手道“要抓抓我,彆為難徐隊長他們!”
嚴軍等明顯也不想把事情鬨太大,聞言就要給楊振上銬子。
卻在這時,數聲低喝幾乎在同一時間響起道“住手!”
“我倒要看看今兒誰敢抓楊主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