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蠻生長!
更確切地說應該是好幾個人。
黑壓壓的,人高馬大。
岑霧一瞧見就感覺來者不善,將自己母親往後護了些,其實她自己也怕得要死,可再怕也得裝出不怯的模樣。
“你們有事麼?我們還沒正式開始營業。”
領頭的男人穿著花襯衫,赤著兩條手臂,手臂上都是五花八門的紋身。
他左右看了眼,“張嬸沒告訴你們?”
岑霧心臟微緊,“告訴我們什麼?”
那男人往前走了兩步。
岑霧見他靠近,她就立刻往後退,“你彆過來,我會報警。”
那人倒是真的停了下來,不像不講道理,“你們要在這裡開店需要交保護費,隻有交了才能正常營業,這是這一片的規矩。”
岑霧看了眼自己母親。
顯然她母親也不清楚這事,“小霧,張嬸壓根就沒說,怎麼還有保護費呢?”
本來就是小本經營,也就賺個日常開銷。
岑霧大概是懂了,張嬸是怕告訴她們,她們就不願意盤這個店了。
她轉頭問對方,“保護費大概需要多少?”
男人朝她比了個數。
岑霧大驚,“太多了,我們交不起,也不想交,什麼保護費,本來就是不合法的,麻煩你們走吧,不然我就真的……”
她後麵兩個字還沒說出口,對方就朝她走過來,她嚇得連連後退。
而此時突然有道身影從外麵衝了進來,直接擋在岑霧麵前,“你敢碰她試試!老子剁了你!”
岑霧沒想到傅時禮會在這個時候出現,但他一出來,她忐忑地心情陡然一鬆。
男人看了眼傅時禮,可能覺得他是個不好惹地,就對躲在後麵的岑霧說“躲得過初一,躲不了十五,你還是得交。”
說完,他就帶著一幫子人離開了。
傅時禮轉頭,就恰好看見岑霧抬眸看向他。
那樣純淨的一雙眼睛,卻偏偏讓她看見那麼臟的場麵。
他自己都覺得尷尬,立刻轉開視線,說“岑霧,我想跟你談談,單獨。”
岑霧了解他,他每次正兒八經喊她名字的時候,就說明很嚴肅。
岑母被剛才的情況嚇得不輕,岑霧就讓她先回家休息了。
而她跟傅時禮則坐在小賣部外麵的石桌石椅上。
此時的傅時禮一改平時吊兒郎當地模樣,整個人顯得很沉,他眼睛看著石桌,沒去看岑霧,說“你發的信息我收到了。”
他這麼一說,岑霧就想起來,那個信息是她在江懷笙車上時給他發的。
想發第二條的時候,她手機就被扔了。
她輕輕應了聲,“嗯。”她當時是真的很氣,很無奈,很無助,才會用那種口氣跟他說話,可她現在已經緩過來了。
“你來,就為了說這個?”
傅時禮其實早就想過來找她了,但他不敢,要不是剛才那幫子人找麻煩,他估計自己依舊不會出來。
出來了就隻能麵對。
他倒是情願她再罵罵他,可她好像已經不生氣了。
她似乎永遠這樣,隻會替彆人考慮,替他考慮。
一想到這個,他就又開始氣自己,氣自己把控不住。
“小霧,那是最後一次,以後我再也不會去找她。”他抬起頭,眼神清亮無比,“你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