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蠻生長!
江懷笙看見她臉上表情,就知道這通電話,她不太想接。
就湊過頭去看了眼,看見上麵的來電顯示是‘江叔叔’三個字。
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他湊過來得時候,岑霧就那麼下意識躲了下。
她不是故意的,但卻又那麼做了,等她抬頭去看他的時候,顯然看見他臉上有不悅的神色。
她想解釋一下,可他沒給她機會,率先道“還不接?”
岑霧低低應了聲,然後側身摁下通話鍵,“江叔叔,有事嗎?”
就在她接電話的時候,江懷笙走到沙發前落座,拿過茶幾上的煙點了根,抽起來。
既沉默又冷冽。
此時江柏岩在電話裡說“小霧,你媽突然暈倒了,現在在海城第一人民醫院,你要不要過來看看?”
岑霧心臟像猛地扯開一個口子,突然六神無主,隻是本能地說“好好,我現在馬上過去。”
她就知道肯定出事了,但沒想到會出這麼大的事。
暈倒?
怎麼會突然暈倒?
掛斷電話後,岑霧就著急去玄關那邊換鞋,男人見她這樣急,也走了過去,“怎麼了?”
岑霧越急那個鞋就越不好穿,“我媽暈倒了,現在我必須趕過去。暈倒,她怎麼突然暈倒?明明她病已經控製得很好,醫生也說沒事了,隻是吃的方麵注意,平時不要太累。”
岑霧母親有腎病綜合症,第一次發現的時候正好是岑霧父親自殺沒多久以後,所以那段時間她真的過得特彆難。
沒錢不說,還得照顧有病的俞婉。
腎病綜合症不是絕症,但照顧起來卻非常麻煩,尤其在吃的東西方麵,需要特彆注意。
她這樣碎碎念說著,係鞋帶的手卻止不住發抖。
江懷笙看不下去,立刻蹲下身接過她手裡的鞋帶,說“我讓周炳送你過去,你現在這個情況不適合開車,會出事。”
岑霧有時候也挺倔強的,尤其是在這種事情上,她以前都習慣了一個人,沒有依靠,所以她還沒學會怎麼樣去依靠一個人,包括江懷笙。
“我可以,沒事的。”
男人抬頭,眼底儘是深幽,之後沒再說話,就快速幫她穿好了鞋,“你是不是後悔?”
後悔?
岑霧心臟一顫,她沒想到他會這麼問。
事實上,她如果知道她母親會突然暈倒的話,她確實不會過來找他。
這樣也算後悔的話,那她確實後悔了。
隨即,她就沉默著,然後男人也沒再追問這個問題的答案。
隻說“到了那邊給我打電話。”
岑霧站在門口沒立刻離開,就那樣站著,目光一瞬不瞬盯著男人,之後還是沒忍不住主動朝他抱過去。
江懷笙先是一愣,隨即在她耳邊說“就抱一下怎麼夠?”
岑霧還沒反應過來得時候,她就被他吻住了。
這次要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熱烈。
分開的時候,兩個人都氣喘籲籲,岑霧眼睛裡更都是水光,江懷笙心裡莫名升起一種不好的預感,迫使他想將人直接扣下,但他最終沒那麼做。
而是將她推出去,“路上注意安全。”
岑霧心裡記掛著俞婉,也沒想太多,就快速走出了門。
在她離開後,男人又重新回到客廳落座,他打開電視機,調轉到了新聞聯播,正好就看見主持人在說“常南市掃黑行動……”
此時他放在旁邊的手機響了起來,他拿過來接聽,“喂。”
那邊的人說“老大,組織上說你最近有點太過高調。”
江懷笙抽了口煙,“組織上也沒說不能談女朋友,還有,我好像被除名了,所以讓組織也彆再管我的事。”
“老大,我們都是相信你的,你彆意氣……”
江懷笙沒再給那人說話的機會,直接掐斷電話。
他仰躺到沙發上,手擱在額頭,看著潔白無瑕的天花板,腦子裡卻不禁想起很多年前那一幕。
男人雙手插兜站在大雪裡,笑著對他說“我就需要你這樣沒人性的狼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