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蠻生長!
岑霧抬頭就看見女人拎著一大袋子藥站在不遠處,依舊是穿著改良式的中國風,大辮子,淡淡的妝容,既漂亮又舒服。
岑霧沒想到會在江城遇見賀梨。
她起身,“賀總,你這是……”
賀梨笑了笑,“有時間嗎?這裡也不是說話的地方,要不我們找個咖啡廳坐下來慢慢聊?”
岑霧點了點頭,“嗯。”
醫院附近就有家不錯的咖啡廳,兩人走進去後岑霧點了杯美式。
但賀梨這次沒點咖啡,她要杯常溫的橙汁。
對服務員說完,她笑著看向岑霧,“身體不好,醫生說不能再喝咖啡。”
這時岑霧就想到她剛才拎在手裡的中藥,“咖啡確實不能多喝,賀總怎麼會在江城?是來做業務嗎?”
像賀梨這種公關公司,要是有公司外包給他們項目,確實也需要到處跑。
賀梨搖了搖頭,“不是,海城那個地方讓我有點傷心了,所以來這邊躲躲。”
不知為什麼,岑霧從她話裡聽出了幾分傷感,類似失戀的傷感。
不過,她們算是萍水相逢,之前有交集也是因為公事。
私下也沒聯係過。
她不應該多問。
而此時賀梨卻突然道“我未婚夫跟我主動解除婚約,他說他愛上了一個很有魅力的女人,希望我成全他。”
她們第一次見麵的時候,岑霧就知道她有個未婚夫,而且挺關心她的。
她記得她當時還羨慕來著。
沒想到這麼快,情況就開始反轉。
所以,愛真的會消失?
岑霧說“天涯何處無芳草。”
賀梨笑著說“確實是這樣,但能夠找到一個真心實意的卻很難。我父母跟他父母是很要好的朋友,所以小時候就訂了娃娃親,我很小的時候父母在一場飛機失事中離開我。後來,我就成了親戚們中的拖油瓶。”
“為了我父母的那些賠償款,他們把我搶來搶去,最後發現什麼都撈不到的時候就把我甩給我外婆。”
“我外婆身體不好,也不識字,帶著我很吃力。”
“小時候不喜歡讀書,功課很差,老師經常找上外婆,讓她多教育我,我當時整個人像在叛逆期,誰的話都聽不進去,即便是外婆。”
“後來我外婆沒轍就去找了他父母,他父母也是很好的人,就把我接到他們家住了一段時間。”
“他父母都是大學教授,平時挺忙的,不是做項目就是搞研究,就隻能他帶著我。”
“所以,我對他感情很複雜,有時候覺得他是哥哥,有時候又隻是朋友,嘮叨的時候,又覺得他像我未婚夫,會喜歡管著我。”
“可惜後麵這些都跟我沒有任何關係,一旦解除婚約,他既不是哥哥,也不是朋友,更不會是未婚夫。”
“不過也無所謂啦。”女人最後笑得有點勉強,“他能幸福就行,畢竟我這個破身子,誰跟我在一起就誰倒黴。”
全部說完,賀梨才意識到自己似乎話有點多,“抱歉,把你當樹洞了。”
岑霧搖頭,“沒關係,不過聽你剛才那樣說,我感覺你對你未婚夫感情挺深的。”
賀梨苦笑道“或許吧,畢竟認識那麼久了。”
跟賀梨分開後,岑霧便回到醫院,腦子裡卻全是賀梨那張想表現得灑脫一點卻又非常痛苦的臉。
感情是真折磨人。
她不也是正被折磨著?
但比起這,醫生看完驗血單後說得話,更讓她招架不住。
“什,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