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若如回到家中。
順手把草藥扔在一旁。
坐在藤椅上,長長出了一口氣。
門外傳來腳步聲。
鄭若蘭推門走了進來,把手中的水果盤放在茶幾上。
然後慢慢坐在一旁,問道“若如,今天怎麼沒去上班?”
鄭若如伸手拿了一個李子“今天夜班。”
“你前天夜班,今天應該是白班才對。”
“嗯、身體不舒服,請假了。”
“哪裡不舒服?”
“頭疼。”
鄭若如心不在焉咬了一口李子。
鄭若蘭哼了一聲“頭疼,開了一副清淤散?編瞎話都不會!”
“剛剛出去散步,不小心扭傷了腳。”
鄭若如辯解著。
鄭若蘭拿起草藥看了看“連花清淤散,這是曹家渡萬春堂的藥,你散步都走到曹家渡了?英租界待不下你了嗎?”
鄭若如啞口無言。
鄭若蘭問道“到底乾什麼去了?”
鄭若如沉默了一會,開口說道“我去見許延麟了……”
鄭若蘭霍然起身“見誰?”
“憲兵隊的許延麟。”
“你、你是真不聽話呀!”
鄭若蘭歎了口,頹然坐回椅子上。
“姐,沒事的,我這不是回來了嘛,他又不吃人,怕什麼嘛。”
鄭若如抱著姐姐胳膊,輕輕搖晃著。
每次都是這樣,姐姐生氣了,妹妹一撒嬌,滿天烏雲也就散了。
鄭若蘭歎了口氣“若如,你的任務是竊聽,不是策反。即便有策反任務,那也是我去,你沒這方麵的經驗,萬一出了事,怎麼辦?唉,當初,光遠讓你加入進來,我是不同意的,家裡有一個為國拚命的就行了,總不能都搭進去,現在後悔也晚了……”
鄭若如笑道“姐,你看看你,在外麵風風火火,在家裡多愁善感,你知道在醫學上這叫什麼嗎?”
“叫什麼?”
“精神分裂。”
“去!你才精神分裂!”
被妹妹逗笑了,鄭若蘭心情好轉了一些,問道“見到許延麟了嗎?”
鄭若如點頭“見到了。”
鄭若蘭說道“說說經過,任何細節都不要漏過。”
姐姐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鄭若如也不敢隱瞞。
把事情經過詳細講述了一遍。
鄭若蘭問“電話是怎麼監聽到的?”
“湊巧嘛,我剛好接聽到了武田給許延麟打電話,聽對方說許翻譯,我就偷聽了一會。姐,你都不知道,那個許延麟好可笑,還說什麼不相信巧合,我當時真想告訴他,事實就是巧合!”
鄭若如得意的說道。
接線員的工作是隨機模式,不一定接聽到誰的電話。
所以,竊聽到這次通話,純屬巧合。
鄭若蘭和丈夫賴光遠都是中統特工。
賴光遠是組長,鄭若蘭是組員。
他們屬於一個秘密情報小組。
半年前,通過一段時間的觀察,賴光遠把鄭若如發展進來。
主要工作就是伺機竊聽日偽高層通話內容。
鄭家姐妹有一個先天條件。
她們的母親是日本人。
但是,姐妹深受父親影響,更認可中國人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