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我們回到酒莊，天已經大亮了。
我猶豫再三，還是撥通了天罡的電話。沒想到剛響了半聲，那邊就迅速接了起來。
我愣了下“這麼快？”
天罡黏黏糊糊的聲音傳來“不快，我知道您一定會找我，手機一直在手邊放著呢～”
我尷尬的清咳了兩聲，開口道“昨晚我思慮了一番，覺得與你合作，或許也是條不錯的路子。”
天罡笑道“高人，您昨晚哪裡是思慮了一番，分明是折騰了一宿，碰了壁，這才想到我的吧？”
我抹不開麵子，逞強道“那倒不是，碰什麼壁？昨晚我們有點累，回來可早早就睡下了！”
天罡故意若有所思道“哦，原來是這樣啊～我還以為昨晚五行派這麼大的陣仗，你肯定睡不著呢！”
我確實不擅長說謊，被人輕易識破後，立刻就不打自招了“你怎麼知道？”
天罡笑道“那是！我是誰啊！京城八卦就沒有我不知道的。”
我道“你就說這活兒你能不能接吧？”
天罡的聲音瞬間提高了八度“能接！當然能接。而且不是和你吹噓，五行派擺的那陣法，整個京城就隻有我有本事破的了。”
我一驚，道“你說的，可是七星奪魄陣？”
天罡也愣了下，開口問道“什麼星什麼陣？我管他是什麼陣呢，反正我就是能破。”
我有點無語，不放心道“怎麼聽起來這麼不靠譜呢？”
天罡眼見自己的生意要黃，趕緊賣力吆喝道“靠譜！當然靠譜了，我們做的可是正經生意，童叟無欺。砸招牌的事兒咱絕對不能乾！”
我確也沒有其他辦法，為避免夜長夢多，眼下也隻能死馬當成活馬醫了。便打斷他的自我吹捧，開口道“行吧，那我在酒莊等你。”
天罡一聽這個，卻突然扭捏起來“高人，你這也太心急了，這個不是……是不是那個了點兒？”
我不耐煩道“什麼這個那個的，有屁快放！”
天罡諂媚應道“好嘞好嘞！我立刻就放。您也知道玄門作法渡人都有規矩，若是不收酬勞，這因果業障可就反噬在自己身上了。咱們得先談談合作的價錢吧？”
我無語道“我又不是讓你作法渡人！”
天罡狡辯道“渡人，渡河，渡湖，那不都一樣麼，渡什麼不是渡啊？隻要是渡過去了，我可就變了這因果了。”
我瞎掰不過他，隻能無奈問道“那你怎麼個收費法兒？”
天罡得逞的賤笑道“簡單簡單，若是您讓我進了咱們靈武門，我就……”
我趕緊打斷他“這事兒你就彆惦記了，靈武門是有掌門的，這事兒可輪不到我做主。再說有你師父這尊活佛在，就算能做主我也不敢收你啊。”
天罡認同的點點頭“我師父是難搞了些。”
我道“豈止是難搞啊？那如意算盤打得，算盤珠子都快蹦我臉上了，我在東北都能聽得見。”
天罡無比惋惜道“若是這樣，那咱們就隻能按單次收費了。你們靈武門的收費標準我也是知道的，這樣，這筆生意的酬勞我提你們50，給我個五百萬不過分吧？”
我臉黑的和鍋底灰似的“你明明可以靠搶，為啥還非得費這麼大周章？你看我像不像五百萬？”
天罡奸笑道“高人您說笑了，您現在是擁有龍牌的顯貴之人，這身價可是嗷嗷的高，彆說五百萬了，就是五千萬五個億都擋不住。”
我無奈道“我實話和你說吧，這次的事兒就是為了幫朋友，酬勞一分錢沒有。要不我把這龍牌抵給你得了。”
天罡拒絕道“彆彆彆～我又不傻，這東西就是燙手的山芋，多少雙眼睛盯著看著呢，我可不要。”
我盤算了下身上的錢，開口道“五百萬我沒有，五十萬行不行？”
天罡驚呼道“什麼？高人你講價也太狠了，人家都是抹個零，你倒好，是抹掉個零啊～”
我道“不行就算了，我再想其他辦法！大不了拚硬的，殺進去也沒什麼大不了。”
天罡急道“高人您千萬彆衝動，這莽撞可最是無用。這樣，我也拿出些誠意來，要不您給湊個整兒，一百萬行不行？再說這數字寓意也好啊，咱們第一次合作，一定能百發百中，百戰百捷，百依百順，百折不饒，百年好合……”
我見連百年好合這詞兒都整出來了，趕緊打斷道“行了行了，這一百萬我花了，多出的五十萬不為彆的，就為了買你一個閉嘴。”
天罡眉開眼笑道“行，高人您隻要出得起錢，彆說買我張嘴了，就是買我整個身子我都樂意。”
我瞬間聯想到一些不太好的畫麵，趕緊不繼續和他在身體器官上糾纏，想了想又開口說道“有些事兒，我覺得應該和你提前說下。最後要不要接這單生意，你自己來決定。”
天罡警惕道“什麼個意思，高人您不會是要賒賬吧？這可不行啊，咱們的行規你又不是不知道，都得先付錢。”
我整個大無語，這天罡這神奇的腦回路，估計連靈通都得望塵莫及。但還是耐著性子，將昨晚的經過，挑簡要的給天罡講了一遍。
天罡聽完，整個人都沉默了起來。
我好心提醒道“若咱們闖了這月心湖，不僅是與整個胡氏為敵，更重要的，也就與胡氏背後這滔天的權勢為敵了。這其中的利弊權衡，你可想好？”
天罡的聲音有些低沉，他開口問道“沒想到傳聞居然是真的，胡老板的後台竟是紅圈兒之主？高人啊，你這次玩的可太大了。”
我無奈道“若我與他真有機緣，就算想躲，也必然是躲不掉的。”
天罡正色道“高人，真不是我出爾反爾，隻是若真如此，咱們剛才的約定可不能作數了。”
我心裡隱隱有些失落，但細想來卻也是人之常情。又有誰願意去和這滔天的權勢作對呢。
我還沒來得及開口回應，天罡就奸詐的開口道“這趟的風險實在太大，得加錢。”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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