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作為勝者的你會怎麼做?”目視著阿托莉絲將火蓮回收,抬起頭來仟裳開口問道。
“我會兌現承諾,索取你的性命。不過在此之前,我需要你給我這些人的信息。”阿托莉絲說著站起身,將喬交給自己的薄紙送到仟裳麵前。
“噗,哈哈~”在看到紙上的信息後,明知生命即將迎來儘頭的仟裳卻突然笑出聲來。
“你笑什麼?”見著對方虛偽的笑容,阿托莉絲的臉色漸漸黑了下來。
“直到最後,你都想拯救他們嗎?你認為自己的善意,會迎來那些人的感激?”
“這不是偽善,便無所謂感激不感激,我隻是希望力所能及地給予他們幫助。”阿托莉絲決然的眼神凝視著對方的眼睛,正麵回答了她的話“怎麼,你是不打算說嗎?”
“雖說我的一切都歸於契約的一部分,但真要我回答的話,實則算是第二個要求,而凡妮莎小姐你的話,可並沒有這個權利噢。”對方的話語極具諷刺力,不過卻在即將要將阿托莉絲惹惱火的時候,她再度開口說道
“果然看你生氣的樣子很有趣呢,當然你也彆著急,反正我也是個將死之人了,隻是這點信息的話,告訴你也無妨。”
對方那麼說著,將自己的手下喚來,來人很快便將一張完整名單送到了阿托莉絲手中。
在詳細過目了其上的信息後,阿托莉絲滿意地點了點頭。在這之後,便又將注意力投到了眼前盈笑的女人身上。
明明已經得知到自己命不久矣,為什麼那個家夥依然能這樣從容不迫?
壞掉的心,阿托莉絲無法理解,也不想去理解。隻是迎著對方求死的目光,將那璀璨的寶石之劍從儲物戒指中拔出。
“慢著!”屬於男人成熟的口吻,從身後傳來,讓阿托莉絲不禁停下了自己的動作。
高舉的劍刃懸停在半空,迎著女人的脖子遲遲未落下。
“你,是要阻止我嗎?”回過頭,阿托莉絲的視線迎上了武者看來的目光。而在他的身旁,還站著先前的兩名拳手。
隻是在這一刻,阿托莉絲才明白。自己與仟裳·雉葉的賭局雖然擬定了契約,但賭局之外的人似乎並沒有受到契約的拘束。也就是說,自己中了對方的套,就算是她在賭局中戰勝了仟裳,那個女人也會被這些實力比自己強大的手下保下來。
“你,要阻止我嗎?”阿托莉絲重複了自己的話,同時以腳跺地,這一刻紅蓮業火再度燃燒,升騰的嫣紅火光迅速蔓延開,當時將二者所在分割。
事到如今,紅蓮業火已然成為了阿托莉絲最大的仰仗,如果對方真心要阻攔自己,那她可不懼再戰!
“那是你們二者的契約,在此之上我們不會做出乾預。”麵對阿托莉絲的敵意,站在前頭的武者用一如既往的沉穩語氣那樣說著。
“是她自己輸掉了一切,是生是死都取決於你,既然你執意要取她性命,那在此隻希望閣下能給我們一個與她告彆的機會。”
如此展開不僅出乎了阿托莉絲的預料,就連仟裳也露出了疑惑的神色。
“大姐頭,走好。”其中一名拳手開口說道。
“感謝您收留我們兄弟二人,今後離開了這裡我們會另尋出路的。”另一名選手那樣說著,緩緩低下了頭。
“哈?”聽完那二人的話,仟裳從容的神色發生了轉變,嘴角也扭曲出了一個弧度,隨後目光投到了那名武者身上。
“其他人要都是這類廢話,那我可不願再聽了,至於你的話,又有什麼想說的嗎?”
“我對於你所抱有的感情,除了恨再無其他,沒能親手除掉你,是我這輩子的遺憾。”擱著烈火凝望著對方的雙眸,武者的眉頭緊緊鎖住。
“在你死的那一刻,你我的契約也就作廢了。”
“這就是你一直以來待在我身邊,所打的算盤嗎?”仟裳對此付之一笑“那的確是個遺憾呢,作為享樂主義,在最後能看見你的不甘,就算是我也死而無憾了呢。”
“那麼,你們聊完了?”等待了許久,阿托莉絲開口問道。
“嗯”作為將死之人的仟裳·雉葉點了點頭。
在她的眼裡,阿托莉絲看不到對此世的留戀。屬於這個女人的過去,依然塵封著,隱藏在死去的軀殼之下。
屬於反派的走馬燈沒有到來,而故事也終於是以正義戰勝邪惡迎來了最後的結局。
手中的劍還在持續滴答著血液,隻是那份記憶阿托莉絲不願知道,也並不想知道。
嫣紅的烈火,燃燒在這片充滿罪惡的地方。
來的時候是一人,離開的時候也是一人。
頂著鬥篷少女步履蹣跚,她好像並未失去什麼。黎明之後,破曉的拂光透過雲層,照耀在這片黑暗的大地上。
這一夜很漫長……
“你累了。”浮現自腦海的話語,是狼王的慰問。
聽著狼王的聲音,拖著狼狽的身子,阿托莉絲遲疑了片刻,最終如釋重負地露出了一抹笑。
“嗯,我們回去吧。”
……
名單上的人有很多,想要一個個尋找他們的家室並沒有那麼容易。在武者主動提出幫忙後,看著他那久經歲月卻又真摯的目光,阿托莉絲選擇了相信。
那名武者似乎隻是被契約束縛著,被迫協助仟裳·雉葉,而隨著仟裳的死,契約被廢除。那個男人也恢複了自由之身,對自己過去行為感到愧疚的他,希望以此償還自己的罪孽。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真是再好不過了。雖然對方想要經他一個人的手,就將一切都平定,但阿托莉絲還是選擇了拒絕。
在這之中,唯有一個人,她想要親自去見。
根據仟裳的名單記錄,阿托莉絲尋到了青年的住所。在這裡,有著對方想要托付給她的珍愛之人。
——“比安卡·多那”
“咯吱~”破舊的木門被阿托莉絲緩緩推開。
“尋覓到此處的人呀,是要傳遞來喜悅,還是悲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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