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龍的狀況難以控製,是以高層暫且將突破所的所有人員都清理了出去,為他騰出了這樣一個無人乾預的空間,供他調整狀態潛心麵對眼前的試煉。
邁入突破所的阿托莉絲聽從著賽萊瑟的指引,尋到了巴龍所處在的空間。隻是從踏入突破所的那一刻起,阿托莉絲就感受到一股奇特的能量遊離在四周,而越是朝著對方所在的空間靠近,便感覺到那股能量越發濃鬱。
“就是這裡了。”看著麵前掩著的門扉,阿托莉絲咽了一口唾沫,伸出的手一抖,推開了那扇門。
映入眼簾的是一望無際的花海,與那時一樣青蔥的草地上盛開著花朵,隨風搖曳帶來了沁人心脾的芳香。
而與記憶中不同的是,流動在空氣中的能量充盈了整個世界,在這片無邊無際的花海中點綴著金色的芒。而在那之中,阿托莉絲見到了那位熟悉的身影。
盤坐在花海中央,巴龍的身形已膨脹為先前兩倍不止,上衫儘毀,且三分之二的皮膚都在魔血的侵蝕下覆蓋上了漆黑的鱗甲。從他身後撐開的僅有半片的魔翼舒展著,陰暗深沉的麵龐透露著棱角分明的冷峻,豆大的汗珠從他的額間滑下,雙眼緊閉著,像是陷入了糾結的冥思之中。
令人在意的是在他的四周,呈現著數以千計的爪痕與破壞的痕跡。如果說在這片空間中所有人眼中的世界都是不同的,那麼彼時彼刻在巴龍眼中,這裡究竟是以怎樣的一種景象呈現在他眼前的呢?
“巴龍……”並沒有親眼目睹那般經過,看著眼前的場景,阿托莉絲訝異地說不出話來,隻是木訥地站著那裡,直到聽得一道輕柔的女聲從天而降。
“他體內的魔血已經對我血液中的神聖之力產生了抗性,儘管現在魔血的侵蝕被我抑製了下去,但也隨時可能會再度發生惡化。”阿托莉絲抬起頭來注視著,以神龍之姿盤旋在上空的賽萊瑟將現狀如此道來。
“於是,我該怎麼做?”隻是肉眼就能看出巴龍的狀況岌岌可危,阿托莉絲顯得有些焦急。
若是作為宿主的巴龍無法繼續抵抗,那麼就算賽萊瑟再如何努力,也不可能將形勢逆轉,巴龍的意識與身為人的根本將存在被取代的風險,這便是賽萊瑟想要傳達的信息。
“將你喚來,是巴龍與我在意識中最後的交談裡所提到的。自他進入了五轉試煉後,我與他之間的唯一聯係便被一堵無形的壁障所隔斷。所以我隻讓他們將你帶到我身邊,至於具體該如何做,我想在見到他本人之前應該都不會知曉。”賽萊瑟說著,眉宇間表現出了一絲苦楚。
“本人?”得知到這個消息,阿托莉絲微微皺起了眉頭。
“是要將巴龍喚醒嗎?可進入試煉中的人,真的可以隨意喚醒嗎?那樣的話,試煉會強製失敗的吧。”
“不,我這裡恰好有可以讓試煉持續下去,卻也能讓你與他見麵的方法。”
賽萊瑟的話讓阿托莉絲精神一震,先前說試煉的一環需要她的協助,但這也是讓阿托莉絲困惑的地方。
自己似乎並沒有過人之處,這是阿托莉絲所清楚的,如果說真有什麼是一定需要她來完成的話……
“我可以將本屬於我的試煉資格轉移到你的身上,讓你代替我進入試煉與巴龍並肩作戰!”
“這個也能夠做到嗎?!”聽得賽萊瑟的回答,阿托莉絲當時瞪大了眼。
“理論而言隻要時間逆流,將過去你我二者接觸的現實紊亂,再重新回到既定未來的現在,便能在極短的時間內將你我的氣息存在互換,從而創造出一個虛假的時空間斷點。而如此一來,存在於虛假的過去與未來中的你會被天道承認,替代我作為巴龍的契約獸得到進入他的試煉的權利。”
“未有接觸過時空法則,你所說的具體原理我也並不是很清楚,但我的話就隻想知道,存在交換的過程對於我禦主本身是否存在副作用?”阿托莉絲還沒能理清賽萊瑟的意思,倒是狼王率先為她擔憂了起來。
“不會有額外的負麵影響,在這一點上我可以保證,沒有十足的把握不論是我還是巴龍都不會拿同伴的安危作為賭注,兩位大可放心。”麵對狼王的問題,賽萊瑟立刻給予了肯定的答複。
“因為我們是同伴嘛,倘若隻有這一種方法的話,就算存在風險我也會義無反顧的。”得知到狼王關心自己想法的時候,阿托莉絲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但就像她所說的那樣,眼下巴龍還處在危險之中,正需要她伸出的援手。
“具體操作的話,賽萊瑟儘管安排我照做便是,隻不過在此之前有個問題我有些好奇。”
“我的禦主能有阿托莉絲你這樣的一眾夥伴,實在是他的榮幸,還有什麼其他問題,但說無妨。”在得到了阿托莉絲的認可後,能看得出賽萊瑟的神情明顯舒緩了許多。
“如果不是我,我是說假如換做其他有能耐的高層,進入巴龍的試煉給予他指導的話,會不會比我更好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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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來,阿托莉絲還是沒弄明白為什麼一定得是自己,如果可以的話,換成任意一位高層來的話,對巴龍的幫助都絕對會比自己更佳。
“這可不行!”然而,賽萊瑟斬釘截鐵的回答讓阿托莉絲有些意外。
“那幫老家夥的精神力遠在在巴龍之上,若非存在真實的主從契約,在思維不能共存的情況下,讓那些家夥強行擠入巴龍意識的話,會將他的腦子撐爆的!”
居然是這麼簡單粗暴的理由,得知到這一情報的阿托莉絲感到汗顏。也就是說是因為自己的精神力在巴龍之下,所以才不存在危險的嗎?阿托莉絲似乎突然明白,為什麼巴龍一定要指認自己了。
“…”
“如果沒有什麼其他問題的話,我建議是儘快做好準備,因為就在我們交談的時間裡,我感覺到他身體裡的魔血又有了湧動的趨勢。”賽萊瑟說到這裡,看向阿托莉絲的神情再度嚴肅了起來。
“我應該怎麼做?”
“隻要你的肌膚與他的身體任意部位有接觸就可,手背或者肩膀哪裡都行。”賽萊瑟解釋道“不過雪風的話,就沒有辦法了。”
“既然如此,那就讓我來為你們護法吧。”在狼王話音傳來的下一刻,白金色的契約陣從阿托莉絲的身後亮起。
從中邁出的狼王抖了抖身子,以其高傲的姿態走到了阿托莉絲身旁,一對深邃的眼眸直衝她使了個眼色。
“那這裡,就交給你了。”看著狼王的眼睛笑了笑,蹲下身子伸出的手在撫上了巴龍的手背後,阿托莉絲抬起頭來,迎上了賽萊瑟的目光。
“那麼,開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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