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內地上鋪著厚實的地毯，太子請蘇麻嬤嬤將他們留在慈寧宮的玩具全都拿出來，太子和萬黼坐在地毯上玩。
小兄弟倆湊到一起一邊玩遊戲一邊說話，不知說到什麼小兄弟倆咯咯笑。
康熙和太皇太後坐在那說話，時不時看過來，看到小兄弟倆玩得開心，笑得開心，康熙和太皇太後也高興。
“自從有萬黼陪著保成之後，保成不僅性格變得開朗活潑，人也變得懂事體貼了。保成的改變，哀家都看在眼裡，很為他高興。”
太皇太後臉上帶著慈祥的笑容說道。
以前的保成雖也乖巧孝順，但因為沒有生母，保成的性格敏感脆弱。人前他是驕傲，但人後卻經常很落寞，還會用羨慕的眼神看五阿哥保清和惠嬪。
自從有萬黼陪伴保成之後，保成長大了。
“以前是孫兒疏忽了，隻想保護好保成，卻忘了保成也需要陪伴。幸好有萬黼這孩子陪著保保成。萬黼這孩子是個好孩子。”
太子的變化沒有人比康熙更清楚。
康熙看著玩得開心的萬黼和太子，他跟太皇太後說道“皇祖母，保成和萬黼都已經得過天花了，就是保清也種過痘了，朕想重新給孩子們序齒。已經夭折的孩子，就不再序齒了。”
“前幾年夭折了太多孩子，他們都是未長成就夭折，若是給他們序齒讓人知道朕夭折了這麼多孩子，恐會有對朕不利的流言。”
康熙跟太後提重新序齒之事，正好讓萬黼給聽到了。萬黼心裡立即就有想法。
[重新序齒，已經夭折的皇子公主都不再序齒。若是重新序齒，那我是幾阿哥。重新序齒的話，五哥就成了大阿哥，太子哥哥就成了二阿哥，那我豈不就是三阿哥了。從九阿哥變成三阿哥。]
[記得（曆史）上萬黼夭折時虛歲五歲都沒有被重新序齒，死時依舊是九阿哥。若是現在汗阿瑪給我們重新序齒，我就從九阿哥變成三阿哥。若是我不再是九阿哥了，那我是不是就能避過康熙十八年正月二十九的死劫呢。]
[（華寶，華寶）你說，我若是改序變成了三阿哥，我是不是就能避過死劫了？]
華寶“這我也不敢肯定。”
萬黼吐槽華寶[你不敢肯定，你肯定什麼？]
華寶不說話，他不能透露未發生的事。
萬黼一直惦記著他的死劫，甚至連其他的他都忘了。
康熙聽到萬黼的心聲，心裡更加堅定了給孩子重新序齒的決定。
“皇祖母，自仁孝和孝昭先後崩逝，長生夭折，萬黼和保成先後得天花，現在外麵已經隱隱有流言說朕命硬不僅克父克母還克妻克子。至於更有流言說天不佑清。皇祖母，朕不能讓這流言傳開。”
太子得天花之後，宮裡宮外的確是流言四起。好在康熙反應快，宮裡剛傳出來就被康熙撲滅在搖籃裡了。
但宮外的流言卻不易控製，特彆是人有心傳播更難控製。雖然京城裡也抓了不少傳流言之人，但流言不僅沒有消失反而越傳越廣。康熙實在是擔心，流言的影響會擴大。
康熙想給兒女重新序齒，除了想掩飾自己夭折過那麼多孩子之外；還有就是康熙想自欺欺人，不想讓孩子們的排序每日都提醒他，他夭折了很多孩子。
太皇太後聽了康熙的話也沉默思量。
現在皇帝的兒子已經排到十一阿哥，公主也排到了五公主；但活著的阿哥卻隻有五個前麵夭折了六個阿哥，活著的公主也隻有兩個，前麵三個都夭折了。至今皇帝已經夭折了九個孩子。孩子夭折得實在是有些多。
常言道多子多福，養不住孩子的人家定是無福之人。
太皇太後說道“既然你已經決定了，那就去做吧。不過公主的序齒，富靈阿必須是大公主。”
“當年富靈阿還沒滿周歲哀家就做主將她抱進宮中撫養，記在赫舍裡氏名下。當年赫舍裡氏並沒有多照顧她，赫舍裡氏去後富靈阿搬到慈寧宮來，當時那孩子膽小怯弱。這些年富靈阿一直在哀家跟前儘孝心。這些年委屈那孩子了。”
富靈阿是恭親王常寧長女，生母是庶福晉晉氏。雖不是康熙的親生女兒，卻是太皇太後的親孫女。
當年仁孝皇後和康熙的嫡長子夭折之後，喇嘛活佛說富靈阿八字旺康熙子嗣，太皇太後就將富靈阿抱入宮交給仁孝皇後撫養。
仁孝皇後並不像傳言中那麼賢惠。兒子夭折之後，仁孝皇後一心想再生個兒子，對養女並不親近。隻是將富靈阿交給奴才照顧。那些奴才見仁孝皇後對富靈阿不上心，他們暗地裡也沒少怠慢富靈阿。
不受重視，不被疼愛的孩子，性格多懦弱敏感，膽小自卑，沉默寡言。
因為富靈阿養在皇後宮裡，太皇太後也不常見。等仁孝皇後崩逝之後，太皇太後將富靈阿接到慈寧宮時才發現富靈阿的情況。
這讓太皇太後對仁孝皇後很不滿，但仁孝皇後已經死了。人死如燈滅，太皇太後就是再不滿上也不能再對仁孝皇後如何。
宮裡沒有真正的孩子，三歲的孩子已經懂不少事了。富靈阿是記得仁孝皇後對她的怠慢的，所以哪怕太皇太後再怎麼疼愛太子，有意讓富靈阿和太子接觸，富靈阿也不願意。
而太皇太後因為自己將孫女接進宮撫養卻委屈了孫女而感覺心裡愧疚，對富靈阿也就沒有強硬要求她。
當年太皇太後便跟康熙說過這事，康熙雖經常賞賜養女富靈阿以示重視，但康熙與養女富靈阿並不親近。
都說康熙最疼的公主是榮嬪的三公主，但他也沒有經常去看三公主。布貴人的五公主就更不得寵的了，就連布貴人自己都失寵了。
聽太皇太後重提舊事，康熙心裡多少有些自在。養女是自己的親侄女，是為了自己的子嗣才被抱進宮裡來的，自己的皇後卻怠慢養女兼侄女。這讓康熙在麵對弟弟恭親王常寧和養女富靈阿時，多少有些愧疚。
康熙說道“孫兒聽您的，就序齒富靈阿為大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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