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煜兒他很聰明，他文武雙全。他才十歲便考中秀才，之後兒子遇難他更是單槍匹馬披星戴月去救我，我有煜兒這樣的兒子我很自豪。”
“可我知道煜兒與我並不親近，而且他的心也很硬。若是我不答應他的條件，他寧可將能助我升遷之法予人，也不會白給我這個父親。”
“以煜兒的聰慧，若是我真出事，以煜兒的聰慧和本事，他是能保秦氏母子幾個平安的。但他對您對黛玉無甚感情，他都能親眼看著我這個父親去死，他未必會救您和黛玉。”
“煜兒是我長子，林家遲早是他的。若是您我和黛玉都死了，林家就隻剩他們母子四人，隻怕他們的日子更逍遙。煜兒不是非救我不可，他救我除了因為我是他父親之外，更多是因為秦氏和佑寧佑平。母親您懂嗎？”
林如海看透了林煜這人的本質，他的心很軟也很硬，他很熱心也很冷血。
林煜對秦姨娘和佑寧佑平時心很軟；但林煜對林如海、林老夫人和林黛玉心就很硬，也很冷血。
林如海都不敢去賭林煜的心會有多硬。
而且從林煜拿出可以預防天花的牛痘到林煜提議並堅持說服他讓他另擇明主，再到林煜敢帶薛螓去京城見秦王；林如海就知道，林煜已經長大，即使沒有他這個父親，林煜也能活得很好，也能照顧秦姨娘母子三人。
正是因為這樣，林如海才會主動提起秦姨娘和薛梁結拜以及抬秦姨娘為平妻的事。林如海也是想告訴林煜，他並沒有忘記他答應過林煜的事。
林如海如此也是不希望自己與林煜父子之間越來越疏遠，更不想成為被兒子舍棄父親。
不得不說林如海的確是非常會揣摩人心，他真是將林煜的心思看得差不多透了，他還真是挺了解林煜的。
林煜對林如海的確是沒什麼感情，便親情也淡薄；他救林如海更多是為了他們母子四人。
為了讓秦姨娘成為林如海的平妻，為了讓他們兄妹三人成為林如海的嫡子嫡女。為了以後給秦姨娘請封誥命，為了讓他們兄妹三人以後以嫡子嫡女的身份在外麵行走，不至於因為庶出的身份而被人瞧不起。
林如海的話直接讓林老夫人震驚了。林老夫人雖知道林煜和秦姨娘母子四人與她疏遠；但她從不覺得這是什麼大事，她根本不放在心上。
她一直覺得就算她對秦姨娘母子四人不親近，秦姨娘母子四人也得孝順她。
在這個孝大於天的時代，林老夫人覺得她隻要拿一孝字就能拿捏秦姨娘母子，就能壓製秦姨娘母子。
林如海的話讓林老夫人震驚，但林老夫人心裡還是不相信林煜敢這樣。
“他，他若敢如此，那他就是不孝。不孝之人，是為世人所不容的，是會遭世人唾棄的，是會影響他將來的仕途的。他就不怕嗎？”林老夫人帶著起了情緒憤慨說道。
林煜怕嗎？他當然不怕。
林如海苦笑說道
“母親，您可知道自從我就任巡鹽禦史之後，一直有人監視我，這林府裡的下人有不少都是彆人安插的或是收買的細作。他們一直監視著我們。”
“這些年我擋了不少人的財路，那些細作裡就有他們的人。若是我和您還有黛玉被那些細作殺害或是害死，這事又與煜兒何乾？誰又能說煜兒不孝呢。”
林老夫人說了這話，還是難以接受。
“我是祖母，你是他父親；我們可都是他的親人，難道他真能眼睜睜見死不救不成？我不信。”
林老夫人還是堅持。林老夫人的固執讓林如海頭疼不已。
有些事林如海顧及林老夫人年事已高；所以都沒告訴她。這會林如海猶豫了，他決定告訴林老夫人。
林如海猶豫許久才說道“母親，去年八月初我在外遇襲受傷中了毒，雖然毒已經解，但我的身體已經被害傷了。母親，我已經無法再生育了。”
“你說什麼！”林如海這話直接震驚了林老夫人，坐在羅漢榻上的林老夫人突然身體前傾瞪著林如海。
“不，這不可能。”林老夫人根本不相信。
林如海卻很認真的再次說道“母親，我說的是真的，我是真的已經無法再生育了。所以您彆再想給我娶什麼繼室了。”
“我年紀大了，又不能生育；將人家姑娘娶回來，那豈不是害了人家姑娘。”
“我這輩子能煜兒他們兄弟姐妹四個孩子我就已經知足。我這輩子也隻能有他們兄弟姐妹四個了。為了給煜兒兄妹三人一個好出身，讓孩子們將來的路好走些；所以我才決定抬秦氏為平妻，給三個孩子一個嫡出的身份。”
“母親，這事您就答應吧。”
林如海有懇求的目的看著林老夫人。林如體海根本不知道，他不能生育和林煜有關。是林煜為了讓林如海答應抬秦姨娘為平妻做的準備。
林煜覺得，隻要林如海失去生育能力，不能再生孩子，林老夫人應該就不會再逼林如海續娶繼室了。就是林如海自己也會打消再娶繼室的念頭的的。
隻要林如海失去了生育能力不能再生孩子，林如海一定會更加重視現有的二子二女，更加重視秦姨娘母子四人。
林老夫人想到林如海不能再生養，她歎息一聲說道“罷了，就聽你吧。你們想怎麼樣就怎麼樣，我不管了。”
林老夫人停頓一下，她又想起來說道“我不管你們隨便你們怎麼搞都可以，但我有一個條件，那就是你們決不能怠慢虧待黛玉，不會我不會答應的。”
林老夫人果然還是很疼林黛玉。
林如海聽了向林老夫人保證道“這一點母親您放心，秦氏是個心善正直善良的人，她不會虧待黛玉的。”
“黛玉就養在母親您膝下，有您照顧黛玉，府裡定不會有人欺負黛玉的。”
林老夫人“那就最好不過。”
“時辰不早了，我累了，你也趕緊回去休息吧。”
林老夫人這會心情不好，不想再看到林如海也不想再跟他說話，直接攆林如海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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