蟬通禪!
張鵬在前,張揚在後,爺倆急急忙忙向門外走。
“爸,拿那麼多頭盔乾啥?”張鵬見張揚拿著兩個頭盔知道要讓自己戴上一個,說實在的,這麼熱的天戴個頭盔可不是年輕人的作風。
“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張揚暗自說了句。
張鵬到了談朋友的時候,正到了節骨眼上,也正是花錢的時候。
人都是這樣,到了關鍵時刻就拚命的細,拚命的省。
張揚又是全副武裝後“該穿的穿,該戴的戴。”指著披風和頭盔。
“知道了。”張鵬不情願的回了句。
你說哪一個年輕人願意大夏天裡出門捂的嚴嚴實實的。
張鵬騎上電動車一路狂奔。
不情願又怎麼樣?還能跟老爸頂嘴不成?
當兒子的還能這樣?
張鵬領著老爸打零工的地是個半自動化的快遞,一個大直播網紅的分裝倉庫。
大空調是開著,可乾起活來大倉庫裡依舊是熱,熱的叫人喘不過氣來。
張揚原來快遞裝車的地跟這裡比可是有天壤之彆。
機器聲、打包聲、吵雜聲、傳動帶的軸動聲、卸貨聲……
張揚乾了沒幾下子就冒汗了,不到半小時衣服濕透了。
“空調有點少。”張揚偷眼瞧了下遠處的大空調,也難怪,這麼大的場地,打包裝卸為一體的空間,甭說一個空調,就是四五個空調也涼快不了。
要說涼快,也隻有空調跟前涼快。
不過,有和沒有總歸有差彆,開了空調身上的汗少多了。
張揚也不能落後於兒子,他在兒子麵前可要表現的能乾些。
幾個工人都是忙忙碌碌的。
一個六人的裝車隊伍,各司其職,各有各的一攤子事。
傳動帶一直伸到了車廂,廂貨裡熱的似蒸籠,張揚自告奮勇上了車,他還以為傳動帶傳到車上,裝車輕閒。
其實不然,裝車的活不但累而且悶熱,一個廂式貨車裡,隻有一個口,人在裡麵哪有不熱的理?
張揚渾身是汗,那種感覺隻有自己才知道。
一車走後,張揚有些力不從心,“裝車真累,比前兩天的活可累多了,這裡的活確實累,兒子怎麼堅持下來的呢?”湊著車走的節骨眼狠著休息。
累打磨著時間,張揚繼續透支著體力。
晚飯可是休息的好時候,可他隻有吃的勁。
晚飯在父子的默契中進行。
“爸,還行吧?”張鵬邊吃邊問,語氣看似輕鬆,實際心裡發慌,他乾過,依他對爸的了解,體力肯定跟不上。
“我沒事,這點事不算事,小菜一碟。”張揚看似輕鬆,其實心裡冒出千萬個累來。
“這活沒法乾,錢沒到位,如若錢到位的話,倒也不覺得累了。”張揚暗自念著,表情卻是沉穩,嘴也沒閒著,吃的有勁。
“累了言聲,我可以跟你調換一下,往傳動帶上放打好的包還占些主動,在車上確實被動,有多少物件就要裝多少。”張鵬說的是實話,車廂裡的人的確有點被動。
張揚繼續逞能,“你放心,爸沒事,爸沒事。”隨後大口大口吃起來。
飯後便是緊張的體力勞動。
張揚抬頭看了下車廂外的星空,身上瞬間有了些涼意。
也許是被熱麻木了,也許是車廂外的涼意確實給張揚送去舒服,他有些越戰越勇的勁。
一車一車又一車。
張揚算是硬挺過來,到最後,他抹了下額頭的汗,竟自由自在的哼起歌來。
“爸,走了!”張鵬看著張揚,目光裡充滿欽佩。
“走!”張揚挺了挺腰,向電動車走去。
兩輛電動車,一前一後向外走。
午夜的大街上,兩輛電動車頗有詩意,雖然兩個人沒說什麼,可內心確有無言的溝通。
知子莫若父,知父莫若子。
父子倆還是輕手輕腳進了門,可倆人還沒來得及開燈,楚心便按開了燈。
“還沒睡?”張揚也是有意的問,楚心什麼脾氣他再明白不過了。
“媽,睡吧。”張鵬還是輕輕的說了句。
“給你們準備好了夜宵,都是有功的人。”楚心開著玩笑,“你倆洗完澡正好夜宵就好了!”向廚房走去。
“兒子,你先洗。”張揚讓了下張鵬,夏天的澡好洗,衝一下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