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沐!”他呼喚,欲挽留,她卻不曾回頭。
胡胖子在客廳悠閒,見傾沐將通訊符丟給他,還以為二人已和解,正欲玩笑幾句,卻見傾沐麵沉如水,步入自己房間。
他哎了一聲,未能留住傾沐,不久,大門被急促敲響,胡胖子忙開門,隻見路笙禾闖入,雙目通紅“她在哪?”
胡胖子愣愣指向傾沐的房間“剛進去。”
路笙禾急忙拍門“傾沐,出來,我們談談。”
室內無人應答,靜得可怕。
“出來!”他一拳擊在門上,竟至出血。
胡胖子震驚,首次見路笙禾如此失控,狀若瘋狂。
“路少爺,發生了何事?”胡胖子一頭霧水,上前詢問。
路笙禾不理,一邊敲門,一邊低聲下氣向內道歉“傾沐,彆走,我知錯了,彆,彆讓我失去你。”
他的語氣慌亂,如同犯錯孩童向長輩求饒。
傾沐最後一言,令他徹底慌亂,那一刻,他終於明白,自己的行為何其殘忍。
他不敢想,失去她,自己將何等絕望。
他會崩潰!
“你若不出,我便闖入!”他咬牙道。
傾沐置若罔聞,仿若未聞,不回應,亦不言語。
路笙禾一計不成再生一計,忽而扶額呼喊“哎呀,頭疼欲裂!”
傾沐依舊不為所動。
無論威脅還是哄騙,傾沐始終無應。
最終,胡胖子悄悄遞給他鑰匙,示意他開門。
路笙禾如獲至寶,持鑰欲開,未及轉動,傾沐冰冷的聲音傳來“你敢進,我即刻在你麵前隕落!”
這赤裸裸的威脅,使路笙禾的手僵在半空,不敢妄動,訕訕收回手,繼續低聲道“對不起,莫生氣,我錯了,再給我一次機會,好嗎?”
傾沐未語,路笙禾心中仍無把握。
“我錯了,不該擅自決定,憑何為你做主,憑何要你遠離,我真是愚不可及,為何要推開你?”
他望著那扇門,深吸一口氣,道“我明白了,我根本不願你離開,我要你一生伴我左右,無論多少風險,我都希望你與我同行,幸福與否,至少你在我身旁。”
“過去數十載,我失去了太多,我怕再次目睹珍視之人在我眼前消逝,無論是弟還是姐,或許他們接近我皆有私心,但在他們生命的最後一刻,他們是真心愛我的。我不是無人愛,隻是愛我的人,結局都不好,我怕了,真的怕了。”
他的話語如雨後輕音,帶著哽咽,如鈍刀割在屋內人心頭。
但她不願輕易原諒,情之一字,豈是他來去自如,視她為何,無情的傀儡?
“我不能沒有你,沒有你,食不甘味,夜不能寐,頭痛難忍,你忍心看我受苦?”他打起感情牌,語氣撒嬌得令人發笑。
然而,屋內之人依舊無動於衷。
“曾誓言此生不為任何人動容,直至遇見你,我違背了諾言。”
“若違背諾言的代價,是再次眾叛親離,我甘願承受。”
他凝視腳尖,眸中微澀。
未察覺,門悄然開啟,他朝思暮想之人已立於眼前,溫柔地望著他。
“但,我不忍你眾叛親離。”她輕聲細語。
聞言,路笙禾驚喜抬頭,望著比月光更溫柔的她,眼眶竟有些發熱。
他無法抑製理智,腦海中隻有一個念頭。
擁她入懷。
他確實如此做了,小心翼翼地將她摟入懷中,仿佛懷抱失而複得的至寶,一切恍若夢境。
傾沐靠在他堅實的胸膛,雖感微疼,卻勾起嘴角,伸手回抱。
察覺肩窩處的溫熱液體,她身體一僵,意識到那是何物,歎了口氣,更緊地抱住他。
貼著他胸膛,聽著堅實的心跳,她不禁笑了。
她不後悔如此逼迫他。
這個男子,她愛得深切,不惜一切手段也要留在他身邊,無論前方多少艱難險阻,隻要與他同行,刀山火海,她亦無悔。